“你、你放手!少爷有少爷的安排,俞百户都同意了,你不服气,也该去找俞百户呀。”
这个姓谷的仗着自己是勋贵子弟,就爱为难人。不敢找自家少爷和俞百户,专门来为难她这个奴婢,小磐眼睛都气红了。
小磐努力挣脱了谷宏泰的钳制,小跑了两步还是气不过,又折返回来踢了谷宏泰一脚。
“……让你欺负人!”
谷宏泰长这么大还没被女人打过,小磐的行为太挑战谷宏泰的容忍度。
这个婢女,胆子太大了,太没有规矩!
等程卿落难自身难保之时,自己一定要把这不懂规矩的小婢女要过来,好好“调教”一番!
程卿很快装载好了两万石粮食,淮安城继续往南就能到淮河与大运河交汇的地方,今年淮南大旱,连淮河水位都下降许多,这两万石赈灾粮,也只能再走一段水路就要转陆运。
大运河是北高南低,淮河到黄河河段全靠无数人工修筑闸口蓄水过船,每次过船都提心吊胆,怕出事故。
运河有运河的麻烦,运河靠水力行船载货,到了岸上,两万石粮食就要靠牛马等牲畜拉载,各有各的难度。
程卿启程那日,淮安知府还特意到码头相送,俞三却没露面。
等程卿走了小半日,谷宏泰匆匆从城里回来:
“大人,探子看见严巡检去了淮安府衙见知府大人,就在船队出发后半个小时,这些人是要不管不顾下手了?”
俞三冷笑,“你急什么,人家能六元及第的脑子,难道不比你聪明?我看程卿自己都不怕,你何必为他担心!”
唉,百户大人可真难伺候啊。
前两天还说要以大局为重,把赈灾摆在首位,私人恩怨往后放一放,这怎么又变了?
谷宏泰不喜欢程卿,巴不得程卿受磨难。
不过程卿带着小磐那丫头……跟着程卿这样的主子,小磐也是倒霉。
谷宏泰心里不得劲儿,小磐凶巴巴的,一点都不记大家在水匪来袭时共患难的情谊,自己还惦念她做什么?
一个小婢女,长得也不是多漂亮,哼!
谷宏泰在心里想得明白,他有自己的主意,他的嘴巴好像又另有主意,完全不受控制:
“咱们杀死的水匪,尸身送去了淮安府衙,衙门给赏银倒是很痛快,但咱们在淮安几天,可没见淮安府衙抓到几个水匪家人,我看那淮安知府就是糊弄人,费心准备了五万石粮食,不就是想让程卿赶紧装了粮食滚蛋,别管淮安的闲事么?探子可是说了,原本淮安的水匪还没有这般嚣张,这位知府大人一到任,几次派兵剿匪,水匪却越剿越多,还有那个严巡检,也是知府大人一手提拔起来的……”
谷宏泰都想抽自己嘴巴子。
嘴真是贱啊,说这些干什么。
他还真的拿手抽自己,一边抽一边忍不住去偷看俞三的表情。
俞百户一时皱眉,一时咬牙,一时冷笑,脸上的表情可精彩了。
抓着椅子的手撑着椅子扶手,人从椅子上站起来,又慢慢坐了回去。
“就你废话多,要是嫌跟着本官耽误了你前程,你自己追着去给人报信吧!”
啊?!
自己都把话说成这样了,俞百户还是不想管。
不知姓程的是怎么得罪了百户大人。
两人说翻脸就翻脸了,这么大的气性,总不会是为了抢女人——那个跟着程卿去南仪的何姓商户女?俞百户好像是挺关注商户女的,但也不至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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