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澄宁苦笑:“说来话长。”
一天之内,先是皇孙,再是皇子,最后是皇帝老儿,但凡胆子小点她早就疯了。
伴君如伴虎,她总算是切身体会到了。
“墨迹不要紧,皂角化在水里加点醋泡一泡就能洗干净。洗不了把衣服改一改,也能穿。”
“你今天过得怎么样?”许澄宁转而问李茹。
李茹露出个笑:“赖婶子家孩子多,有说有笑,热闹得很,对我也很好,秀秀和妙妙跟我年纪差不多,她们带我一起做女红,京城的刺绣比村里好看多了!”
许澄宁含笑听她说完。
“这样就好,你没事就找她们作伴,这段日子先不出门,等我确认安全了,你就再出去。”
李茹重重点头。
许澄宁教了她一个时辰的字,然后让她自己练习,自己则提笔写了一封拜帖。
春闱前邢夫子写了封信,托他的故人王骥安王老翰林关照她,但春闱前时机敏感,贸然拜访怕给王老翰林带来麻烦,所以她并不曾上门。
现在她既然留在京城,说什么都得去拜访一二。
翌日,她把拜帖和邢夫子的亲笔书信交给了王府的门房,等了片刻就有人急急跑出来请。
“许郎君,我家老太爷有请,且随小人来!”
下人把许澄宁请到正堂,许澄宁一眼就看到一位略略发福的老人家,眯眯小眼,笑容慈祥,看着十分面善。
王家是书香之家,老翰林自己是翰林,儿子是少詹事,大孙子也是翰林,全家都是科举入的仕,掌的都是没什么实权的文职,在钟鸣鼎食之中是十分不起眼的存在。
文人间总是很容易惺惺相惜,王老翰林读过许澄宁的文章,又知道了她是故人的学生,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我与学善兄是同科的进士,当年我们一起把酒言欢,吟诗作赋,好不快哉!后来学善兄辞官回乡,我们得有几十年没有见过面了。”
许澄宁微笑道:“夫子念旧,也常常想起您,说您是他的至交好友。”
王老翰林很高兴:“昔年学善兄一心辞官,我犹为他放弃十年寒窗苦读得来的功名,感到可惜,看他如今教出来这般品貌的学生,我真是高兴啊!”
说了一会儿话,王老翰林开始关心她在京城的生活。
“住城南有些远了,这样,之后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你就去找城卫所巡城指挥使。”
许澄宁向他投去询问的眼光,王老翰林解释道:“我有一女,嫁入了文国公府,谢指挥使便是她的长子,我的长外孙子,名唤谢容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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