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钦锋来见慧乘,笑眯眯道:“大师,在下奉命保护静安寺,小师父出去实在不安全,不然在下代劳?信要送去哪儿,您说,我去!”
他拍着胸脯,丝毫不提静安寺在他的保护下已经丢了三个和尚了。
慧乘从容地打了个佛号:“如今人心惶惶,问候旧友罢了,施主公务在身,贫僧不敢劳烦。”
陆钦锋依然似笑非笑:“真的不用?”
他虽然在笑,眼里却冰冷,慧乘不知自己是心虚还是怎么,竟觉得那笑瘆人。
这是陛下派来保护他的,应该没有问题吧?
可万一,陛下想弃了自己呢……
慧乘表情慢慢变得僵硬,依然婉拒。
陆钦锋没有多纠缠,只是笑眯眯地说:“那您可得嘱咐小师父别乱跑哦,有危险呢。”
慧乘心慌意乱地应下,打发徒儿下山。
迄今已经将近四十个和尚不见,贼人猖狂到完全不把官府放在眼里。
朝会之上,御史将此事写进奏折,上奏天听。
嘉康帝拍案惊怒:“天子脚下,竟有如此恶事?”
御史弹劾了无作为的京畿尹,说他光拿俸禄不干事,抓了一批普通老百姓敷衍了事,必须严惩。
御史是小官,但职责就是纠察百官之过,难缠得要命,饶是京畿尹为三品大员也害怕,当即就跪下来请罪。
“微臣有负皇恩,难辞其咎,请陛下降罪!”最好赶紧让大理寺来接手案子,他真是不想管了。
却听嘉康帝道:“祁卿行事确有不妥,但念你勤恳务实,给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彻查此事。”
京畿尹泪流满面:“臣,领旨,谢主隆恩。”
嘉康帝又道:“托梦一事,朕看纯粹是无稽之谈。中元节不是查出了拐子窝点么?查一查,失踪的少女是否被拐子卖了。”
京畿尹眼睛一亮。
这是个思路!
嘉康帝下了朝,由海公公服侍回了御书房。
他锁着眉头,半天批不进去折子。
海公公慢条斯理地给他上了一个瓷盅,还有一丸丹药,柔声细语道:“陛下,喝碗银耳羹吧。”
嘉康帝吃了丹药,勉强喝了两口银耳羹,便不再用,眉头紧皱。
“可要奴才派人,去把人挪出来?”
嘉康帝摇头。
没有比暗牢更安全的地方,那里有野生的兽群作为天然的守卫,而且山门有机关,旁人轻易找不到也进不去。
“陛下安心,且不说血女旁人找不到,就算事情捅穿了,不还有慧乘呢嘛,他就像菟丝子,以攀附陛下为生,绝不敢污蔑了陛下。没了陛下护佑,他又算得什么呢?”
嘉康帝一听,果然心里放松了许多。
想明白一些事,嘉康帝重又提起朱笔,一个“阅”字未写完,便噗地喷出一口血,往后仰倒下去。
“陛下!”
“快!快传慧乘!”
嘉康帝说完,昏了过去。
云九把消息送达时,许澄宁正伏在案上写东西,闻言正色。
“可以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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