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一起返途,一路默不作声,一高一矮两道影子,在地上连成一块。
回家的路上,他们被一群人挡住了。
韦良义和祝西高拦在她跟前,恶狠狠地说:“许澄宁,你竟然还没走,还有脸在京城待下去!”
许澄宁冷声道:“过奖,我一直都很有脸。”
她拉着许福要走,人群的缝隙全被挡得严实。
“许澄宁!圣上已经革除了你的功名,逐你出京,你还死赖着不走,人人都说你不知廉耻,果然如此!”
“起码我还有功名可夺,不像有些人,连功名都没有。一山更比一山矮,你都敢在这好为人师,我为什么要——”她打量了韦良义一眼,眼神嫌弃,“自惭形秽?”
韦良义大怒。
“无耻女子!无耻!”
祝西高看他气得说不出话,大声道:“女流之辈也敢读圣贤书,穿儒生服,我们把她的衣服扒下来!”
书生们一拥而上。
许澄宁跌倒在地上,不一会儿就乱了发,无数之手伸过来撕扯她的衣服。许福见状,猛地扑上来抱住她,将她死死压着,任书生们怎么扯怎么打,都不肯放手。
临空袭来一阵劲风,祝西高和韦良义被人一脚踹飞,撞翻了街边的小摊子。来人又狠狠用腿一扫,把拂尘社的人全部踢翻。
谢容钰高大的身躯站起,浑身散发着恐怖的冷意,两只拳头捏得骨节作响。
陆钦锋紧随而来,提起许福,又把许澄宁扶起来。
许澄宁发髻微有些散乱,神色清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谢、谢世子?”
有人认出了谢容钰,然后惊起一片寒栗。
这位可是能把西陵巨人武士当玩具揍着玩的主。
对了,他是许澄宁的亲哥哥。
原来许澄宁还有人护着啊。
书生们瑟瑟发抖,害怕地指着韦良义和祝西高。
“谢世子,不关我们的事,是、是、都是他们两个让我们做的……”
谢容钰走过去,步履沉沉,停在韦良义面前,然后抬脚踩在韦良义脸上,狠狠一碾。
韦良义先听见自己下颌骨碎裂的声音,然后痛感才出现,并急速达到剧痛。
他惨叫起来,边惨叫边吐出了满嘴的碎牙混着粘稠的血。
谢容钰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又狠狠踩碎了韦良义的两只手,然后脚一跨,走到祝西高跟前。
祝西高褪去了所有血色,衣服下摆转瞬被尿湿透,哆嗦着声音道:“我、我来自平江祝氏,你不能……啊!”
陆钦锋冷眼看着书生们一个个受到了惩罚,心里的石头微微放下了一点。
许澄宁出事以后,人人避之不及,在意她的人也不能在明知她犯欺君之罪的情况下对她公然袒护,那样更坐实了许澄宁的媚上妖姬之名。只有谢家能够明目张胆为她撑腰,可不幸的是谢容钰竟在事发前被调至那么远的地方剿匪,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有意为之?
“把他们全都抓起来!”
谢容钰大手一挥,整个拂尘社都被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