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曦看了看牢房的栅栏,又看了看拂衣道长,无奈的摇摇头。
他师父这缩骨功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程度了,这牢房对他来说,根本形同虚设!
上官曦点点头,没有多言,他心情十分复杂,也急需独自一人安静的消化。
……
拂衣道长拉着花榆快速离开了地牢。
花榆甩开拂衣道长的手,没好气的说道:“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就是不想让你说,所以才走的这么快!”拂衣道长一概往日嘻嘻哈哈的模样,表情和语气都变得严肃起来。
他继续道:“你别忘了咱们的身份和目的,说那么多,做那么多有什么用?只会大家徒增困扰而已。”
花榆微微一怔,随后皱眉道:“雁未迟对我有救命之恩,难道我报恩也有错吗?”
拂衣道长皱眉看着花榆:“你报恩就保护她性命好了,多余的事你不要做。既然雁未迟自己,没有跟初景说她清楚她的计划和来意,你又何必多此一举,枉做小人?眼下这种局面,初景也有他的为难之处。”
拂衣道长叹口气,一边走着一边说道:“我抵达风陵关的时候,看到初景开城迎敌。那时候他们已经弹尽粮绝,饿了几个月饿了,根本没有打仗的力气,可他还是被董虎逼迫,选择打开城门,你知道为什么么?”
花榆疑惑的看着拂衣道长:“你不是说了,被董虎逼迫?”
拂衣道长白了花榆一眼继续道:“董虎逼他开城投降,但是他选择开城迎敌,因为他是太子,任何人都能投降,他不能,任何人都有退路,他没有。他若是投降了,就等于整个黎国彻底投降了。所以他明知会败,还是奋死一搏。不过他也没有点兵,他知道这一战,十死无生。所以他本想一人出站,可他身后跟出来了无数忠于国家,愿意为自己国家牺牲性命的将士。就是这些将士,此刻都落在了南滇人手上。初景有任何举动,都会关乎到他们的生死!”
说到这里,拂衣道长看向花榆,语气严肃的质问道:“你若是告诉初景,雁未迟那丫头,为了救他选择嫁给相濡,那初景会怎么样?他一定会疯了一般冲出来。可结果呢?此刻的他能改变什么?只会激怒南滇人,南滇人就算不能杀他,还不能杀他手下数万万忠心的将士么?风陵关驻军有二十余万众,这一战死的死,伤的伤,剩余不足七成。这七成兵力,还有一大半因为疾病和饥饿,被困在了风陵关。只有少数人听信太子已死的谣言,跟随董虎撤回到南绣江对岸。简单的说,初景就算打个喷嚏,让南滇人不高兴了,都极有可能害死他一个忠心的部下!他的一举一动,那都是人命啊!”
花榆明白了,说来说去,都是因为上官曦背负的太多。
身上压着保家卫国的责任,还有那些忠君爱国、誓死跟随他的将士们的性命。
这些东西,让他不能做出任何冲动的行为。
冷静,克制,隐忍,才是他此刻,最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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