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完了,樱井花想:应该喊住和美的,她肯定想和太一一起吃饭。
拉面店距离学校有些路程,三个人走在路上,似乎是因为刚结束部活的缘故,坛太一和亚久津仁聊的东西基本上都还是网球。
樱井花压根听不懂,但听大概的描述来来回回都是网球训练和比赛的东西,似乎是因为都大赛在即,即使文化祭忙碌得很,网球社还在加强训练,希望可以在即将来临的比赛上获得不错的名次。
坛太一对此充满热情,颇为积极地分析着取胜的可能性,他一一列举了几个过往成绩不错的学校还有里面成绩斐然的选手,亚久津对这些倒是有些嗤之以鼻,似乎根本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坛太一看起来信心十足:“不过目标还是全国冠军!亚久津前辈和大家这么强,一定可以的!”
樱井花默默地听着也不说话,她完全不了解网球,前阵子能挥拍打到球就已经是难得的尝试了。陌生的内容和看起来交谈亲密的两人让樱井花一时间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樱井花:感觉自己在发光,亮闪闪的那种,说不定晚上就会被驴踢了。
大概是意识到旁边还有个人,坛太一忽然间问她:“樱井前辈也会来看比赛的吧!”
突然间被提到的樱井花终于从“我是一颗电灯泡”的状态中回过劲来。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亚久津,回忆起第一次看到对方打网球的架势,虽然不太懂,但樱井花确实是乐意看这种比赛的。
樱井花笑着问道:“可以吗?我不是网球部的唉。”
之前樱井花参加舞蹈比赛的时候,那种具有一定规模的市级、国级比赛都是把观赛席当做人情来卖的,不是明码标价的按额出售,就是只给参赛选手发送一定数量的邀请函。
坛太一:“可以的!樱井前辈来的话,亚久津前辈也会很开心的吧!”
亚久津:“喂!不要替别人说这种话。”
坛太一:“对、对不起。”
樱井花又开始觉得自己多余了。
十分钟的路程,恰是部活结束的时间点,人还蛮多的,三个人排了会儿队才在角落空出来一个位置。樱井花喜欢二郎系拉面,她很喜欢那种豆芽、叉烧、生菜丝满满地堆成一碗的感觉,之前和不死川飞鸟出去玩的时候,两个人偶尔实在不知道吃什么了,就会选择拉面店。
二郎系主打的就是视觉系和分量的冲击,樱井花经常吃不完——基本上没有能吃完的时候——她自己不是什么有自制力的人,满足口腹之欲是令人快乐的事情,这也是她从不拒绝投喂的原因。
饥肠辘辘地闻着拉面的香味等待了十几分钟,饿得快神志不清的樱井花选拉面的时候想都没想,完全按照自己喜欢的一通乱点,充满了‘无论怎么样我也要吃好’的决心,但等拉面上来之后就有点拘谨了。
亚久津是大碗和他们两个人的小碗对比颇为明显,这家拉面店显然把这两个碗型差距做成了不可逾越的鸿沟。但这对比,在樱井花那一碗堪称热量炸弹的小山显露真容的一瞬间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浓厚的汤上堆着肥厚的叉烧,糖心蛋的蛋黄微微流淌出来铺在细面上,看起来标准的搭配上面是无数颗粒状的背脂均匀覆盖着碗面的每一个角落里,乍一看倒像是黑夜中细碎繁多的星星,让人移不开视线。
服务员端上来的时候是放在亚久津面前的,被樱井花拦截下来。她微微伸出手拦住碗的一侧:啊,这是我的。
樱井花:还真是有点尴尬呢。
她抬头看了一眼亚久津和坛太一那略带震撼的,和服务员有点类似的眼神,下意识地把碗里面的面翻上来,企图把那油花花的背脂全部化到汤里面。
樱井花想:不要对女孩子的食物露出这种不能理解的眼神。
其实她倒也能理解为什么对面坐着的两个人露出这种眼神,因为这碗实打实的热量炸弹着实不像是女孩子平时会点的类型,特别是那满碗的看起来非常壮观的背脂——其实就是切碎下来的肉皮——不死川飞鸟第一次看到这种类似的面的时候一把搭住了樱井花的肩膀,另一只手挑起樱井花的下巴,道:女人,你到底还有多少意外是我不知道的?
樱井花露出和蔼的笑容,放下自己的筷子双手贴合,“你们也想吃吗?”
坛太一赶紧摇头,语气里面竟然是有些敬佩的含义:“樱井前辈居然喜欢这种吗?”
樱井花觉得这种语气就像是和美说她长得就应该很会学习或者做饭一样,是大家觉得她应该喜欢个高冷淡学习好的男生,但她的理想型却是相扑选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