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井花只知道个大概,据说是在运动会上的优秀表现让学校的体育社团都盯上了,但是碍于亚久津仁觉得都很无聊,所以全部拒绝,直到这学期才加入的网球社。之前都怎么碰过这个运动,只是一个多月的训练时间就已经完全达到了校队内正选的级别。
刚听到这种消息的樱井花忍不住想:……人和人的差距是这样的,那些带有一些竞技性的社团都不会接受除了国一年级之外的新手,亚久津这是被人追着求着加入社团的。
大概是察觉到了樱井花的旺盛好奇心,对方这样主动问东问西的情况非常少见,亚久津仁:“还不是那个老头,啧。”说着他大概是想起来了一点什么令人愤然的事情,表情看起来像是惨遭诈骗的受害者,以至于完全不想再提起,于是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应该说的是伴田干也老师。
樱井花对这位网球助教略有印象,还是因为她去观摩网球社训练顺便等亚久津的时候,对方跟她说过两句话。如同大部分人一样,是出于她和亚久津仁的关系而产生好奇的交谈,樱井花对于老师这样的身份自然心存尊敬,于是站直了身子在脑子里面搜刮敬语。
当时的谈话包括但不仅限于‘亚久津仁很适合打网球,你也这么觉得吧?’以及‘如果坚持下去,他会是非常优秀的选手’这种话语,让樱井花情不自禁地想到她表姐在初三那边被学校外聘的美术老师深情夸赞是个艺术苗子,差点走上了‘我恨美术’这条不归路。
语气的循循善诱到简直就怕家里面不支持他从事体育工作,以此特地来做思想沟通。
樱井花只能微笑,她寻思她也不能站在优纪小姐的视角回答这些话,毕竟她现在才十六岁准备往十七岁走,优纪小姐是十八岁的时候生的亚久津仁,她可能再过一年到了那个年龄才能感同身不受一下。但亚久津愿不愿意那就不知道了,八成得给她一拳。
但樱井花能够感受到一点很明确的、很熟悉的,就像是她曾经的舞蹈老师对她那样,慈祥、充满殷切的期待、那种对你所展现出来的一切成绩的欣喜与鼓励,让樱井花确实有点怀念了。
她的老师后续也问过几次她要不要再回来跳舞,都被樱井花婉拒了。
于是她当时笑着说:是呢,我感觉亚久津也很适合打网球。
具体的情况亚久津仁不说,樱井花也不细问,话题到了结束的时候,她找了个好终结的问题:“那你还会打网球吗?”毕竟这几天都不去训练了,虽然说都大赛近在眉睫,但现在退社退赛什么的也不是少见的事情,反正亚久津也是半路进去的,半路再跑了也实属正常。
亚久津仁大概是自己也说不准,他看到樱井花颇为认真的表情,只觉得对方眼里里面的光闪烁得异样,扔下来句:“看我心情,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真是非常亚久津式的回答。
其实问到第二个问题的时候,樱井花大概猜到一点具体情况了,以她对亚久津仁的认知,如果真的不喜欢应该也不会去尝试,他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樱井花觉得他可能是网球深柜,明明觉得什么都无趣但是还是愿意给网球一个机会,那怎么不能算是爱呢,这肯定算是爱。
樱井花:口嫌体正直是这样的。
樱井花笑眯眯的:“亚久津真是厉害,不喜欢的东西都能做得这么好呢。”
回应她的是亚久津仁的一声哼。
对话结束,没有得到‘管你什么事’这种回答就已经完全是大成功,樱井花现在只是个非常心满意足的小女孩。优纪小姐不在,她和亚久津仁面对面坐着吃饭也没什么顾忌的,没有后续的餐桌话题,她索性拿着手机开始刷社交软件。
樱井花吃饭的时候不被要求什么规矩,顶多和樱井家的老太太同桌的时候要守一些餐桌的基本礼仪,不能太过放肆,吃饭的时候不要出洋相,保持一些基本上的体面,没有人会对她有太严厉的要求。
一勺一勺本能地往自己嘴里面塞米饭,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手机里面的内容吸引。樱井花像是个仓鼠一样慢慢地咀嚼食物,然后把美食分享全部收藏。
东京美食一览,今天吃一个明天吃一个,至于前段时间想要减肥的念头,樱井花深谙吃饱了才能好好运动的道理。
吃着盘子里看着手机里,樱井花只觉得这个世界里面的诱惑实在是太多太令人难以抵抗了,直到一个萌宠的视频映入眼帘,里面短腿的、蓬松的白色狗子晃晃悠悠地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啪叽一下侧倒在地上,她才记起来今天她打算说的第一个话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