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雪抬头望着天空，又低头俯瞰周围，她身处这座小岛的最高处，有一种伸手就能摘取星辰，距离天幕极其接近的错觉。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身后多了一个温热的体温。

宫九也飞上了山峰，轻轻地贴住了她。

“你要做好准备。”宫九在她身边耳语，“吴明的武功很高，非常高……”

满江雪拍了拍他苍白的手背，淡淡道：“吴明老了。”

宫九露出一丝微笑。

这一刻，他突然想要收紧手掌，折断满江雪的脖颈，又或者把她的手脚折断，将她一辈子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但他做不到。

不仅做不到，他还需要拼尽全力来赢得满江雪的注意。

满江雪拉住他一根手指，咔地将其折断，语气依然很平淡温和：“这种时候，安静一点。”

剧痛钻心，宫九兴奋得颤抖不止，他喘息着道：“你察觉了我的杀气？”

满江雪再折断他一根手指：“你的武功太弱。”

宫九在生活上是个白痴，但在练武的天赋上，几乎无人能敌，连吴明都对他赞誉有加。他早已跻身江湖顶尖高手之列，哪怕和那些威名赫赫了几十年的江湖传奇战斗，也未必会落于下风。

但满江雪却说，他武功太弱。

——并非宫九的武功太弱，而是满江雪的武功太强。

“我知道了，我会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地在旁边看。”宫九的声音温柔地几乎滴出水。他捧着自己折断手指的手掌，飘然朝一侧站定。

满江雪终于回头。

她不出所料地看见了吴明。

若非吴明来了，宫九想必也不会这么痛快地离开，非得再挨满江雪几个大逼兜才能意犹未尽的走。

吴明的表情很冷漠：“你们故意在我面前说话，引我过来？”

满江雪淡淡道：“人总不能太好奇。”

吴明：“你想单独见我？”

满江雪缓缓点头：“不错。”

吴明以一种奇异的表情看着她：“只是短短一年不见，你的武功居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