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之前来过几次,对成衣厂比较熟悉,她让王伟旭在外面等着,带着连蓉蓉径直去了车间。
成衣厂女工比较多,这时候正是下午三点,车间里传来一阵阵缝纫机声音,女工们一边干活一边闲聊,聊的还正是昨天姜悦的服装店被打砸的事。
“我听说啊,是姓姜的得罪了省城的大官,大官才带人来砸她的服装店的!”
“我也听说了,是姜悦惹到了大官的孙女,所以大官带孙女来报仇的!”
“我倒是听说是大官的孙女看上了姜悦男人,逼姜悦离婚,姜悦不肯,所以大官的孙女就把她店给砸了!”
“真的假的,姜悦男人是谁啊,长什么样?都能被大官孙女看上?”
但这话立刻就有人不信,“你们可拉倒吧!哪个大官那么寒碜,跟黑恶势力一样上门打砸的?”
“就是,还逼人离婚再娶,你们说的那不是大官孙女,是恶霸孙女还差不多!”
先前说话的人赶紧比了个嘘的手势,“小许你们小声点,别被人听见传到大官耳朵里,给我们找麻烦!”
“嘁!都说了,那不可能是大官!怕个鸟!”穿着服装厂工作服,戴着白色工作帽的年轻男人撇嘴不屑说道。
“你可别瞎讲!人家怎么不是大官了!我妈在县医院住院,我中午去送饭,发现二层上不去,你们猜怎么着?”一个中年女工神秘地说道。
“怎么着?”
“整个二层楼全被清空了,给那位大官和他的家人住!”女工哼了一声,“我妈原来在二楼病房住得好好的,也被挪到了一楼。县医院一楼没几间病房,二楼病房多,你们是没看见,一楼一个病房住了十几个病人,走廊大厅都睡满了人!”
“就这样还说不是大官?那要怎样才是大官?”女工斜着眼睛反问许彭祖。
“这什么大官排场这么大的?”许彭祖惊讶,“我爸去年在省城做手术,同病房一个大伯和蔼得要命,他出院的时候我们才知道他是省里二把手,书记都只住普通病房,三人间,也没见把一层楼都清空给他一个人住的!”
“哎,我们不是在讨论姜悦服装店被砸吗?怎么说到县医院去了?”
“就是就是,姜悦也好几天没来了,估计现在忙得焦头烂额,没空盯咱们这边的货了——”
“嘘,别说了,有人来了!”
门口放风的女工迅速回到坐位上,车间里也恢复了安静,只能听见踩缝纫机的声音。
脚步声越来越近,门口的女工听着不像是周厂长或者张经理走路,抬头一看,便看见两道纤细的身影走了进来。
竟然是姜悦!
女工们低着头,彼此交换一个眼神,其中一人立刻站起来迎了过去。
“姜悦同志,你怎么这时候来了,张经理没和你一起?”女工伸长脖子朝姜悦身后看,之前几次姜悦过来,张经理都形影不离的跟着,但是今天却没见到张经理身影。
姜悦其实在外头便听见里面在议论她了,不过这时候进来,她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嘴长在人身上,别人想怎么说,不是她能控制的。
不过郝富贵打砸服装店这件事,很快就会有个结果了,到时候谣言不攻自破。
“没呢,我刚到,没看见张经理!”姜悦扫了一眼,工作台上堆着不少已经裁剪好的衣服,工人们正在缝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