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其后的空山井没有注意到两个孩子,他强忍着怒火道:“我们好好和你说话,给你选择,你有什么想法不能直接说?就知道摆这个臭脸,偏激成这样,我们养你还养出仇了是吗?”

“选择。”夏夏讥讽地低笑出声,“是选择,还是命令,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难道不是为了你好?”空山井反问,“你可以走,但是我告诉你,你今天走出这道门,你的学费和生活费都别想要了!”

“阿娜答!”夹在两人中间的空山美玲尖叫道,“你不要再说了!”

钱。

又是钱。

钱真的是万能的,可以买断孩子的思想,也可以买断孩子的尊严。

何止是孩子,大人也被这个字控制得明明白白。

一个钱,一个权。

世界上最蛊惑人心的两个字。

夏夏是一个懦弱的人,她被各种事情压得喘不过气来,很多事情她揣着明白装糊涂,觉得只要不去深究,就不会难堪。

于是,她浑浑噩噩了好多年。

现在想,幸村精市对她说出那样尖锐的言语,是不是因为他再也看不下去了?他那样的王者,如何能忍受她的自欺欺人、掩耳盗铃?

如果不是幸村精市,她现在也不会这般地,用父亲的话来说——偏激。

夏夏深深地呼吸。

好,他们要谈,她就和他们谈。

“因为你们的两个选择,都让我觉得恶心。”夏夏转过身,正对着自己的父母,让他们看清她冷漠的表情,“你们已经毁掉了我和哥哥之间那么多年的感情,现在,你们又试图让我和手冢哥之间也出现那种恶心的利用吗?”

想到进入青学以来,手冢国光不苟言笑的同时,对她、对越前龙马、对网球部每一个人的不求回报的尽心尽责;

又想到对阵冰帝的比赛上,手冢国光痛得跪在地上,满是冷汗,却坚定又义无反顾地重新拿起球拍,为青学去夺一个未来;

再看看眼前这两个骨肉至亲。

夏夏想到他们居然存有那种龌龊的心思,居然在明知道她喜欢的是幸村精市的情况下,让她去玷污那般值得敬佩的手冢国光,她就反胃得想吐。

“手冢国光是我敬仰着的部长、网球选手,更是我尊重的兄长。你们说让我去德国和他互相照应,到底是去照应,还是去勾引倒贴,你们心里有数!”

夏夏的语调里不受控制地带上了激愤,到了后面,已经是破音般的咆哮:“你们凭什么这样羞辱我!?凭什么逼迫我去给别人羞辱我的话柄!?连哥哥都认为我是为了他们家的钱!你们还想毁掉我和手冢哥的关系!?我好不容易融入了新的环境,你们想没想过我的朋友会怎么想我?他们会认为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