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跨过正门,发现里面乌泱泱还跪着一大群人,跪在最前方的是十二个婢女,每人举着一个托盘,全是茶水点心。
刘公公特别发话,今天掖廷宫所有的奴婢都得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迎接公主的到来。
如此轰动的场面,让她有点无所适从,要知道,在她的计划里,可不是来掖廷宫一次,而是以后会常来,如果次次都搞得这么轰动,保不齐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都起来吧!”李令月朝众人一挥手,转头对刘公公说道:
“待会你吩咐下去,以后本公主会常来,不要搞得这么隆重,你也不必出来迎接,听清楚了吗?”
“公主,使不得,您贵为公主,老奴若不迎接,乃是大不敬之罪,请公主收回成命!”刘公公赶忙跪地,一再规劝。
李令月笑盈盈地扶起刘公公,后者浑身颤抖,有些受宠若惊。
李令月知道对方的心思,便宽慰道:
“刘公公且放宽心,掖廷由你来掌管,本公主甚为满意,本公主来掖廷宫,自有母后授意,若是次次都搞得这边隆重,难免母后不喜,公公切记!”
刘公公一听她提到武则天,头皮都不由得发麻,哪还敢违逆,加上公主刻意要求低调,不会责怪自己,这才放下心来,又跪地再拜:
“如此,老奴遵命!”
李令月满意地点点头,对身后的王宫儿说道:
“宫儿!赏刘公公纹银二十两!”
见刘公公要拒绝,李令月懒得跟他打太极,不容推辞地说道:“收下吧,这钱不白给!”
赤果果的一句话,刘公公当即明白,这钱用来驱使他为公主办事的,若是不收,才是真得罪公主。
“老奴谢公主恩典!”
刘公公激动地拜谢,接过银两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起身后头前带路。
李令月让一众随从候在外面,自己只带着王宫儿去进了掖廷宫后院。
穿过几处院门,在一间小院内见到了王侍官,此刻的她,正背着身子躺在一张长椅上悠闲地晒着太阳。
刘公公把李令月带到,便识趣地离开了。
主仆二人走进院落,身边的王宫儿便迫不及待地唤了一声“娘!”,急步跑了上去扑进王侍官怀里。
王侍官听见女儿的声音,连忙转身,正瞧见李令月站在身后不远处,笑盈盈地看着她。
“婢臣拜见公主,请恕婢臣未出门迎驾!”王侍官拉着女儿,齐齐跪下。
李令月走上前去,抬手扶起王侍官,笑道:“不妨,走,进屋细说!”
“是!公主!”
王侍官应了一声,有些蹒跚地迈着步子,领李令月进到屋内,独把女儿留在外面。
王宫儿一脸不解:“娘!你怎么不让我进去?”
“闭嘴!在门口守着,不能让任何人进来!”王侍官瞪了女儿一眼,毫不犹豫地合上房门。
门一关,里面就剩下李令月和王侍官俩人。
李令月瞧着她走路有些吃力,忍不住宽慰道:
“我让宫儿带了些上好的金疮药,乳母稍后可以让她为你擦拭!”
她唤王侍官为“乳母”,气氛一下亲近了许多。
王侍官没有再跪,而是一边给李令月沏茶,一边打趣道:
“公主给婢臣准备的那些药膏效果甚好,哪里还用得着,你看我现在,都可以走动了!”
李令月点点头,接过王侍官递来的茶水,小酌一口后轻声说道:
“乳母为了我的私事,被发配到这里,着实委屈你了!”
王侍官闻言,摇头笑道:“公主言重了,能为公主办事,是婢臣的荣幸!”
李令月放下茶杯,又道:“刘公公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一切,乳母有什么需求,找他便是,另外,我为你准备了三十两纹银,你可用来笼络一些奴婢,顺道帮我照拂一下郑氏母女!”
听李令月说到郑氏,王侍宫心中充满疑惑,她之所以会发配掖廷宫,一切都是事先跟她商量好的谋划。
她故意偷盗被抓,然后李令月假装生气,把她发配掖廷,到了掖廷后,她得想办法接近郑氏母女,然后与其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