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可是与那房二郎有约?”
“啊,正是。人一旦上了年纪,就老糊涂了,总是记性不好,约定的是巳时初刻,现在已然将至午时,怕是那几人不会与某善罢甘休,苦也,苦也……”
孔颖达急急忙忙穿好鞋子,嘴里还懊恼的絮絮叨叨,不知所谓。
李承乾见状,愈发好奇了,追问道:“不知老师与那房二约定何事?”
“这个……”孔颖达吱吱唔唔,却是不肯说个明白。
李承乾啧啧称奇!
向来稳重大气,为人师表的孔颖达,亦会有这般吞吞吐吐之时?若非李承乾知晓这位老师生性严谨,而那房俊虽然胡闹,却也不是贪花好色之徒,简直都快要以为这两人是约定了去平康坊喝花酒……
很难得见到孔颖达这般神情,李承乾好奇心大起:“孤闲着也没事,不若跟老师一同去拜会房二,如何?”
“这个……”孔颖达一阵迟疑,不知如何拒绝。
李承乾吃惊道:“老师,您该不会真的同那房二去寻花问柳吧?”
虽然不相信孔颖达会干出那等事,可是这位一向端庄稳重的儒学大家现在的表情实在是令人不能不起疑心……
孔颖达老脸一红,羞恼道:“殿下何以有次等龌蹉之想法,老夫岂是那等不知羞臊之辈?”
李承乾赶紧道歉,但是看向孔颖达的目光,却依旧充满狐疑。
也对,这老头虽然身强体健,可毕竟七十多了,就算给他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怕也是眼馋心急,却提不得枪上不得阵……
孔颖达无法,知道今日不说明白,怕是要被殿下一心,只得一跺脚,闷哼一声道:“殿下且跟来便是!”
言罢,回头便走。
李承乾赶紧穿上鞋子,紧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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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天只下了一场雪,气候不似往年那般寒冷。
坐在马车内,孔颖达挑起车帘,望着街上穿梭的行人,喟然叹道:“冬天雪多,容易成灾,去岁那一场大雪冻死多少人,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幸好房俊收容了上千灾民,给朝廷的救灾补助大大的缓解压力,否则,冻饿而死者将不计其数。可是雪下得少了,又唯恐春旱,耕作艰难,这可真是患得患失,总是无如意之时……”
“倒也不尽是如此,去年雪灾,大雪一场连着一场,可是春天不还是大旱,几个月滴雨未下?若非房俊当时在工部弄出来的水车翻筒等等水利设备,怕是春耕都要延误,更别提骊山之上那一场求雨大典,救了关中多少百姓。”
李承乾说到此处,不禁与孔颖达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底的震撼。
这一年来,这位长安城里最著名的纨绔子弟,却是连番干出了不少大事,桩桩件件,不经意间却是惠及大唐多少百姓?
车内一时沉默。
马车晃晃悠悠,径自来到礼部衙门,刚一进大门,便听到值房门口传来一声大喊:“老孔来啦,赶紧的开战!”
李承乾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