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偷袭,他也绝无逃生的可能。

令人绝望,他活下来的唯一可能,就是这个女人的怜悯了。

斯诺在凛绮回过头时,一下倒了下来,装晕。

首要目标是能保住命,这全都在这个女人的一念之间。

如果能活下来,他要争取这个女人。

她很强。

野猪在她面前,就像一只小蚂蚁一样,被轻松碾死,森林这样充满野生兽类的危险地方,是她长期盘旋的据点。

他讨厌她,他不喜欢没法把握的存在。

但是不得不承认,在现在这样的环境下,和她在一起就代表安全。如果能和她待在一起,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他适时地晕倒,被凛绮戳了两下,又适时地醒过来。

能够感觉到,刚才在她晕倒时,这个女人蹲在他身边,沉默地注视令人不安,要依斯诺自己来判断,他活下来的概率不大。

实力悬殊的时候,他能够当作武器的,就只有自己本身了,然而他身上就只剩下这么点有价值的东西,这人也视若无睹。

斯诺原本已经不抱希望了。

他表演出惊慌的模样,楚楚可怜地哭求,事实上内心已经一片麻木。

支撑着他表演下去的,就是那一点顽强的求生欲望,他真的不想死,哪怕已经到最后,他还是想挣扎。

结果没想到,女人居然真的愿意放过他。

斯诺:……嗯?

他的眼泪还挂在眼睫上,要落没落,眼泪氤氲得视线都一片模糊,对面半蹲着的女人的面容也看不清楚,只听见她的声音。

“不是说放你走了吗。”

她有点烦躁的样子,“还哭什么。”

一瞬间,狂喜涌上心头,斯诺差点连哭都忘了,漏了一拍以后立刻用手背捂住脸,他害怕自己脸上露出笑容。

欣喜、骤然轻松、放松后忽然升上的委屈和惶惶然,各种各样的感觉交织在一起。

他来不及细细去分辨这一刹那间出现,又过于复杂强烈的情感,只知道一定要抓住机会——

“可是,你为什么要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