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德瑞拉把捏成团的洁白雪球直接按到磕破的伤口上。

迟钝的痛感让他勉强停止颤抖……

但还是不够。

他伸手在已经麻木的伤口上狠狠掐了一把。

令人头皮发麻的钻心痛意,终于将胸口的酸痛压了下去。

他用力的用雪搓洗伤口,脸色苍白如纸,金发遮蔽视线,他的眼泪不留痕迹的从金发下滑落。

风雪很大,铺天盖地的雪呼啸着朝他扑来。

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一见到她,他会失态成这样?

辛德瑞拉不认识她。

记忆中从来没有这个身影的存在,他们是第一次见面。

可是……为什么?那么的熟悉。

只看了她一眼,不明的情绪澎湃上涌。

在他弄明白那是什么之前,委屈和愤怒已经将他全部淹没。

那种怨,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积累而成。

仿佛已经积累了数百年。让他完全失控。

辛德瑞拉对感情很陌生,母亲曾经说过他是无心无泪的怪物,他也并不觉得情感缺失有什么问题。

他唯一熟悉的,就是刚才猛烈席卷他全身,让他为之颤抖的恐惧绝望,与委屈怒怨。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父亲的忽视,母亲的抛弃,继母的虐待。

他感知情绪的唯一途径,是那些看不清楚的梦。

梦境里的场面,他全都记不清。

唯一能够铭记的,就是醒来后胸口长久的疼痛。

那是苦痛异常的酸楚,夹杂怅然若失,与委屈不甘。

他就此了解了这些感情。

此刻他也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些感情在他身体里澎湃,比平时更多出百倍千倍的出现。

这些感情压抑住了他不明白的某种情绪,辛德瑞拉几乎将牙都快咬碎,才忍耐住急痛的酸楚。

辛德瑞拉时常感觉自己是为了等待什么而生的。

现在。他等待的,那些虚幻如泡沫的梦境,苦痛缠绕的荆棘树啊,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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