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事?”他问。

凛凛坐得柴堆要略微高一些,此刻他们的目光在同一水平线上,她的眼睛平静的看过来,辛德瑞拉发现她的眼睛是深棕色,有黑色的光环,显得眼睛很澄澈。

她没有说话,目光几l秒后,平静挪动到了炉灶上。

燃烧的正旺的柴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放在灶盖上的餐具——辛德瑞拉一下子紧张到浑身都僵硬。

那是她一口都没有动的晚餐。

辛德瑞拉的嘴角的弧度几l乎是生拉硬扯出来的,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现在什么样的表情,一定很难看,他强装若无其事,“我的晚餐怎么了吗?”

晚餐结束,众人都离开后,他收拾餐具,将

其他人的全都狠狠丢进水池中,只有她的那一份,他单独留了下来。

她虽然一口都没有吃,但是这餐叉,她从头到尾都握着。

辛德瑞拉一边默默垂泪,一边恨恨将没有动的晚餐小心的放在了炉灶之上,这么用心的一份晚餐,她竟然一口不吃,好得很!明天吃毒药去吧。

话虽这么说,他到底没舍得把她用过的餐具泡进水里,他准备晚上留着自己吃,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用心的做过一餐饭了。

没想到,就这样摆在这里,一下就被她看到了。

她的目光似乎更加复杂了。

辛德瑞拉避开她的目光,垂下睫毛,指尖已经深深陷入掌心中,他此刻不自在极了。

她发觉了,她会怎么看待他……

会觉得他像是捡剩饭吃的野狗吗?

辛德瑞拉虽然也觉得自己这种举动和一条狗没区别,但是被她看到,还是会觉得难堪,为了强行挽尊,他还是端着无所谓般的笑容,试图轻描淡写的岔过去。

“你觉得,我还有别的东西能吃吗?”

他确实没给自己做晚餐,他向来都不吃晚餐的。

凛凛静静地望着他,她果然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质疑。

辛德瑞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淡淡的遗憾起来,被她用目光质疑的感觉很难堪,仿佛正在遭受拷问酷刑,但是他竟然喜欢这种被诘责内心的感觉。

耻感和痛感,可以压制住胸口的酸楚与悒悒。

有一会没有人说话,再之后却是她先开口。

“你往……姨妈的晚餐里放什么了?”

他轻描淡写的坦白,“巴豆。”

让她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也没关系,这样她就知道深夜来找他这件事情有多么的危险了,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没想到她很快又问,“那我的那份呢?”

他避开她的目光,唇角的笑意不自觉的收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