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
系统仍旧没有回应。
西宫月昳只能期望系统只是去进行一个有些漫长的升级,说不定等修复几个bug,它就重新上线了。
“太宰。”他看起来是货真价实的茫然,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仰着头,睁大的眼睛看着太宰,也只看着太宰治,“我该怎么办?”
被依赖了,太宰治却完全不能因此而感到高兴。他宁可不要这种全心全意的依赖。从刚才起,西宫月昳就好似丢了一部分的魂,他牵着,推一步,动一步,把他按在休息区的椅子上,他就乖乖坐下直到现在,一点也不挣扎。
没有哭,没有崩溃。
他心里那根弦反而彻底绷紧了,只能一直分出一部分注意力放在西宫月昳身上,生怕出现一些不可控的事。
“太宰?”西宫月昳又问了一次。
他头顶翘着几根杂毛,有一缕头发丝没有被扎好,歪歪斜斜地落在后背。因为医院冷气太凉,太宰治把自己的外套也给了西宫月昳,铺在膝盖上。
伶仃的、连影子都只有那么一小片的人。
“月月。”太宰治什么都说不出口,有太多的话,由他来说却统统是苍白的。他过去抱住西宫月昳,沉默了很久,说了一句也许万能、也许没有任何作用的话,“节哀。”
他们已经看过西宫鹤影,知晓了死亡的原因。
太宰治不知道西宫月昳作何想法。但他自己却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一份不对劲。
那种程度的贯穿伤,让内脏和血肉都消失的伤痕,绝对是异能力造成的。
他太冷静了,冷静到可以站在一边分析死亡的成因,火灾和所谓的重物砸落不可能造成这样的伤口……
“月月。”雪野一身狼狈,发红的眼睛里还残留着一点蒙蒙的水雾,却莫名有股无端的坚定。她走过来,看着西宫月昳,“鹤影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有火在她茶褐色的眼睛里燃烧起来了,刹那间席卷了一切。
“他是被人害死的。”她重复道。
也许能短暂打败悲伤的只有愤怒与仇恨,雪野无比坚定,蹲在一旁和西宫月昳说了一切自己记得的事。
她已经去警方那里录过笔录。这场夏日祭的大火很明显是人为,而根据雪野描述,忽然坠落的金属支架,说不定也是有人在背后作怪,但现在火势甚至没能完全停下,所有的线索大概都消失了。
“但那都……”西宫月昳冷静了片刻后,开口,“不足以解释我哥哥腹部的那道贯穿伤。”
“这几天我们一直都在工作,从未离开过工作室。”想起这几天的加班竟然成为了最后的相处时间,雪野小姐的眼眶又发红了,她哽咽了一下,“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时候受了这样重的伤,又是怎么在这种重伤的情况下保持正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