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两个人都突然地愣住了。
路饮的眼神露出几分不解。
这是他第二遍听到这句分毫不差的话,不同之处在于第一次出自前世几年后的傅南时口中,而不是现在。
剧情似乎完全被打乱了。
但到底是什么蝴蝶效应才会造成这样的改变?
路饮冷静地观察傅南时,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后者却在短暂的沉默后突然抬手挡住双眼,慢慢弯下腰,以一种极其痛苦的姿势扶住墙壁,垂头轻轻喘息,压抑着痛苦的□□。
路饮看了他好一会,才问:“你怎么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关心的话,更像是生怕他死在自己面前而冷漠地惯例询问,傅南时感到不满,唇瓣抿成一道不悦的直线。
路饮说:“看来我得给你找个医生。”
傅南时拒绝:“不需要。”
他紧接着倒吸了一口气,感受着从太阳穴神经开始蔓延的那阵刺痛——从遇到路饮开始,这是他第二次有这样的反应。
上一次是从助理手中拿到他的资料。
在看到名字的那一瞬间,如同有一把钝刀开始缓慢地切割他的神经,傅南时几乎无法忍受这样的痛苦。
医生告诉他原因,因为接触到相似的场景,那些丢失的记忆在冲破黑匣,所以大脑才会感觉疼痛。
失忆是一件多么让人厌恶的事。
傅南时低头冷笑,厌恶自己的失态,他习惯掌控而不是被人牵住思绪,明明应该排斥这个可恶的同性恋,但又无法收回对他的好奇。
他因而迁怒路饮,无比强烈地反感着他。
“真没事?”
路饮伸手在他的面前招了招,以一种十分随意的姿势,他手上那杯没喝完的香槟随着他的动作晃动,慢慢摇晃着傅南时天旋地转的视线。
傅南时态度糟糕,挥开他的手:“我说了没事。”
他想对路饮说“滚”,用力地咬着这个字发音,就在这时,他的余光扫到头顶,那顶华丽的水晶吊灯在下一秒忽然坠落,直直朝着他们砸来。
“哗啦”一声。
“让开!”
身体的反应快于大脑,等傅南时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时,他已经一把推开路饮,而坠下的水晶灯,就这样径直砸在了他的脑袋和肩膀。
剧烈的疼痛袭来,傅南时的视线内猩红一片。
他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