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的热闹从来都和路饮无关,因为和江泊烟交恶,事实上,他早就被以对方为中心的交际圈拉黑。赵思佩为人颇有好评,但她一向宠溺独子,自然也不会将他拟入邀请名单。
现在,这张请帖静静躺在他的邮箱中。
路饮靠在椅背,仔细梳理着前世记忆,掌心抚上鼠标,光标在末尾停留几秒,点击了接受邀请的按钮。
“他接受了邀请。”
赵思佩收到自动回复,走到大厅,跟躺在沙发上打游戏的江泊烟说这个消息,闻言,江泊烟立即从沙发弹跳起来,两眼放光。
他这段时间总闷闷不乐,前几天回来时脖子上还有狰狞的红痕,简直把赵思佩吓得魂不守舍,试图和他谈心,但一无所获。
这次江泊烟难得请她帮忙,她当然满口答应,只是看着他这副反应,心中的疑惑达到顶点:“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想邀请他?你们不是——”
“我都十九了,没那么记仇,妈,你能不能不要总提以前那些事。”
江泊烟模凌两可地答,一说话时喉咙隐隐作疼,上次被路饮掐伤的地方还没好透,但即便这样也再对路饮生不出什么暴戾心思。
只是想见他,很想和他说几句话。
上次医院见面之后,除了在课堂上,他已经很多天没逮到过路饮。路饮最近看起来总是很忙,办理了走读手续,几乎不住在宿舍,鬼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跟着别的狗男人鬼混。
光是想到就令他暴躁。
江泊烟又慢慢地开始磨牙,之后不管赵思佩再怎样追问,都拧着脑袋倔强地不肯再说话。赵思佩拿他没办法,叹了口气。
转眼来到舞会当天。
这天是周日,谈墨陪路饮在清河郡做发型,他虽然躺在沙发上玩手机,注意力实则落在路饮身上,心不在焉地看着镜子当中他的侧脸。
化妆台自带的柔光打在他脸上,如同在路饮的侧脸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谈墨本身就有点儿心尖痒,等路饮注意到他视线,目光穿过镜子看了他一眼,他就彻底坐不住,扔掉手机走到他身边。
他掌心撑着化妆台,和路饮一起去看镜子中的两人。
他们的五官是截然不同的类型,如果要比较,谈墨的容貌显然要“凶”很多,眼神有着狼崽子一样的锋芒毕露,是典型的坏男孩长相。而路饮则正好相反,五官精致而柔和,身上的清冷感给他添上几分矜贵。
不仅如此,他们的皮肤也有明显反差,不是谈墨黑,而是路饮的冷白皮在光照下简直在发光。
谈墨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哼笑一声,盯着镜子里的他片刻,看够了,这才拉过椅子在他身边坐下,等着他的发型打理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