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盯着自己那张年轻的脸,又想到路饮。
不得不承认,还真是……有点神似。
谢迟将相册拿起,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过照片表面,带有余威的眼神不由缓和。
但他很快就把相册扔回桌面,清醒过来,冷笑一声后自言自语:“我可生不出这么大的儿子。”
他觉得好笑,不明白自己在沉湎什么。
这是别人家的小孩,不属于他,再像也没有任何用。
他患有天生的无精症,是被医生断定“永远无法拥有后代”的人,当然,他其实并不在意自己是否具有生育功能。
对他而言,传宗接代并不是必须,养育小孩也是一件无比辛苦的差事,谢迟自认自己无法成为一个好父亲,因此一向崇尚独身主义。这其中或许也有现实的无奈,谁知道呢,总之他已经早早做好孤身一人的准备。
只是他没有一个继承人,身后那些虎视眈眈的觊觎者就开始频繁挑战他的耐心,着实聒噪不堪。
时间转眼进入十二月中,气温骤降,清河一天比一天更冷。路饮是个极度怕冷的体质,这段时间以来很少出门,这天谈墨的家教老师结束今天的课,下楼时又在大厅见到他,上前和他闲聊。
谈墨想考江大,但到底学业上落后不止一丁半点,路饮给他找了几位家教老师,口碑和能力都很不错,他放下书,叫了一声“赵老师”。
赵老师十分健谈,他和路饮接触过几次,知道他喜欢听人夸谈墨,有时候纳闷这俩兄弟的感情简直好得过分。他还不知道他们其实不是亲兄弟,否则只会更惊讶,难免瞎猜瞎想。
他和路饮聊到一半,中途突然提起:“谈墨说他一直都想考江大,本来考虑转到一中的高考班,但他长辈担心,所以。”
虽然早就有这个猜想,但亲耳听到路饮还是短暂愣住,下意识询问:“什么?”
赵老师忙捂住嘴,尾音拖长:“啊。”
他顾左右而言他:“没什么。”
路饮若有所思:“谈墨让你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