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时候的路饮曾经做为学生代表,在入学典礼的仪式上站在全校同学前发言。那时的他身穿一件剪裁适宜的黑色西装,一如现在,白衬衣纽扣被他一丝不苟地系至领口。
他是标准的冷白皮,这种肤色衬得他的眉眼越发鲜明。路饮那时候身高已经抽条,站在发言台前,一手虚扶住抵在唇边的话筒,另一只手修长的五指按住被风吹得作响的几页发言稿。
他浓密的黑发也被这阵突如其来的疾风吹乱,而他神情镇定,淡然自若,镜头正好记录下这一幕。
这张照片当天就在他高中的论坛上疯传,让人一眼难忘森*晚*整*理,向他告白的人有不少,但都被他一一礼貌地拒绝。
谈墨的目光在照片停留,几分钟过去他还维持着这个姿势不曾移动。
他真是,喜欢路饮喜欢得要命。
好想追他。
江泊烟在路饮那边受了挫,回到家后锁上房门,心气不顺地坐在床边。他打开社交软件,列表一如既往得热闹,但没有路饮,他向下滑动屏幕,终于翻到和路饮的聊天框,阅读着寥寥几句堪称贫瘠的对话。
越是看,一股名为后悔的情绪越是如同喷发的火山,几乎将他掩埋。他确实不想看到路饮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光是想到这个可能就足以让他暴怒,所以意识到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他虽然狐朋狗友众多,但不知道能找谁去倾诉自己的感情,思来想去,最后还是选择了傅南时。
接近深夜,傅南时被江泊烟的电话铃吵醒。
他有起床气,警告的话还没说出,听到江泊烟用一种难以描述的口吻扭扭捏捏地说:“有件事,就是,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我遇到了点麻烦。”
傅南时言简意赅:“有话就说。”
江泊烟就和他讲:“我想跟一个人告白。”
话音刚落,那头傅南时的声音几近空白,连呼吸都微乎其微。江泊烟握紧手机,煎熬地等待他回应,难得感到坐立难安。
大约几秒后,他听到傅南时问他:“那人是谁?”
“就。”江泊烟支吾起来,“我还没成功呢。”
“看来你是打算连我也瞒。”傅南时冷笑一声,掀被从床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