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再哭过。
在最叛逆的高中期,他被他爸拿球杆抽进了医院,尽管疼得在床上抽搐,但也没有因此掉过一滴眼泪。
而现在。
操蛋的,江泊烟咬牙把快要冒头的眼泪收回去,他用袖口抹了把眼睛,又丧气地在露台上站了会。他还是觉得不甘心,但新号码又被路饮拉黑了,最后迁怒宋海宁,打他的电话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虽然他身为晚辈,但一头雾水的宋海宁还是频频低头认错。
骂完宋海宁,江泊烟又去拨了傅南时的号码,希冀得到些许安慰。电话虽然被接通,但傅南时声音冷淡,语气也不好:“我在忙。”
江泊烟之前在这件事上瞒了他,见状心虚解释:“你讨厌同性恋,所以我才不想告诉你。”
“可是我第一次那么想要和一个人在一起,想得就快要疯了,我好喜欢他。哥,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会祝福我。”
傅南时无动于衷:“我应该祝福你?”
江泊烟说:“祝福我找到真爱,难道不是?”
傅南时态度凉薄:“只有蠢货才会觉得自己找到真爱。叔叔阿姨把你养大,不会容忍自己的独子把一个不会生育的男人当作宝贝。”
“我就是喜欢他!”江泊烟面红耳赤地反驳,“我离不开路饮,就要喜欢男人,我改不了,我可能天生就是弯的!你现在是什么态度,棒打鸳鸯?”
傅南时轻嗤:“鸳鸯?”
在电话中,江泊烟无法看到傅南时此刻冰冷的神情,他脸上一贯漫不经心的轻蔑笑意彻底消失,双眸泛起寒光。
“鸳鸯?”他再次反问。
江泊烟皱眉。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路饮昨天拒绝了你。”傅南时说,“先追上他,才有资格称作鸳鸯。没什么事我要挂了。”
江泊烟虽然不服气,但忙打断他:“别挂!”
傅南时静静等待他说下去。
“我和路饮告白的事被人挂到了网上。”江泊烟飞快道,“我敢肯定用不了多久我爸妈也会知道我喜欢男人,不过要是有你在,他总不会真的把我森*晚*整*理揍进医院。”
言外之意,他想让傅南时陪他回家出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