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得到机会,想要添油加醋地说一说之前的事情,正要这么干的时候被他妈在桌下踢了一脚,想起自己还有个监控视频作为把柄被谢迟握在手心里,顿时偃旗息鼓。
“又不打算告状了?”沈余欢问。
谢千千忙说:“都是小事,这孩子就是被我们宠坏了。”
白时闻期期艾艾地开口:“外婆,舅舅对我也挺好的,就是。”
他还是气不过,打算换一种方式:“您知道路饮吧?”
沈余欢鲜少来清河,闻言摇头:“那是谁?”
“小央的哥哥,您不认识也正常。”白时闻说,“我跟他从小就不对付,他这个人简直特讨厌,脾气差,满肚子的坏心眼,我反正看他不顺眼。”
他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堆路饮的坏话,这才暗戳戳把话题转到正题上:“总之那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不知道的都会被他的外表给骗啦,听说舅舅最近和他有不少合作,外婆你可得悄悄把把关。”
沈余欢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坐在不远处的宋央,后者讨好地朝他笑。小男孩生着时下很流行的白嫩长相,有着像猫一样大大的眼睛,从外表来看确实容易讨人喜欢。
但沈余欢阅人无数,压根不吃他这一套,淡淡撇开了视线。
不过她还是对那个所谓的路饮产生了浓浓的好奇。
“是么。”她开口,“你继续说路饮。”
白时闻:“我是不喜欢他的,从小就爱欺负小央,不过他自己的人缘好像也很差,独来独往,压根就没多少朋友,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在舅舅心里,比我这个亲侄子还要重要的。外婆外婆,你下次要是见到他,千万别被他给骗了。”
沈余欢被他摇晃胳膊缠得不行,但没表态,正好谢迟下班过来,白时闻的余光扫到他大步踏进大厅,身后跟着他数年不见突然回国的哥哥白逸舟,顿时条件反射地恨恨闭嘴,不敢再旧事重提。
因为是家宴,宋央很快告辞离开,几人围坐一桌维持表面的和平。谢迟匆匆吃了几口,借口公司有事先行离席,沈余欢有心想要和他打听路饮,见他工作匆忙,也就暂时耽搁了下来。
在超市挑选完食材,路饮步行回到清河郡。穿过茂盛的林荫小道,远远的,他看到一个身影蹲坐在门前,正在低头摆弄手机。
他走近,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对他,穿着宽松的黑色外套,头戴一顶鸭舌帽,在清河冬日的寒风中将自己裹得严实,让人看不出半分容貌。
江泊烟?
从身形来看很像是他,就连这幅鸭舌帽的打扮几乎都和昨天胡搅蛮缠的样子如出一辙。
没想到他会那么快从警局出来,路饮生出极度的厌烦,面无表情上前,抬腿踹在了他腰上。
“江泊烟。”他居高临下,掀起那顶鸭舌帽,“看来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