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央喃喃,面露委屈:“因为路饮。”
“路饮啊。”白逸舟重复这个名字,抬手轻轻落在宋央头顶,身上那股疏离冷淡的气质倏然消失,他揉了一把宋央的头发,对他笑得意味深长,“我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是你的手下败将。”
从头顶传来一道不甚明显的轻微触感,却让宋央立即僵硬在原地不敢动弹。
宋央清楚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够成为白逸舟童年时代唯一的朋友,全靠自己从小在母亲身上习得的那点小心机,还有被父亲宋海宁赞叹不已的好运气。
就和那天,下水救人的路饮因为运气差劲被河水冲走,而他不费吹灰之力捡到了江泊烟救命恩人这个大漏一样,他不过是去找白时闻玩时,撞见在太阳下罚站的白逸舟,故意等到他被晒得快站不稳时施施然过去给他送了一瓶水,白逸舟就这样牢牢将他记在了心里。
虽然白逸舟性格缺陷严重,但成为他唯一的朋友确实让宋央受益匪浅,要不是十二岁时候发生的那件事,他不会选择疏离他。
如今他和白逸舟有几年没见面,平时只靠电话联系,面对面相处时,对方身上那道诡谲的气息依旧让他胆寒。
如果不是因为屡次碰壁,他不会考虑向他求助,奈何白逸舟作为谢迟的侄子,这个身份对他而言诱惑力十足。
他需要白逸舟替他解决路饮这个麻烦,当然,如果可以,希望路饮能够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
“你要帮我。”宋央说话时带了点哭音,“他们都在欺负我。”
从江大离开,路饮径直开车去了蓝湖,中途他路过一家花店,进去买了一束弗洛伊德玫瑰,放在副驾。
有长辈在场,他电话让谈墨来了车库,偷摸着将花送给了他。
谈墨第一次收到男人送他玫瑰,但是是他老婆,捧着爱不释手,确定关系后很喜欢压着亲路饮,把他压在引擎盖上,几分钟后才让路饮扶着腰起来,那束漂亮玫瑰都被压塌了一个角。
他虽然工作和生活中都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看上去很难接近,但其实不经玩,很容易就被谈墨亲到腿软,有着十足的软肋。
谈墨先拿花上了楼,过了会儿路饮才从车库离开,找到谈墨时发现他正在摆弄他的那堆摄影器材。
年关在即,他突然奇想,拉着路饮准备拍一组贺岁照,谈墨调试完相机的自动拍照功能,和路饮一起并排坐在沙发上。
路饮论坛上的那些照片,随手一拍都是神图,但面对镜头很难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紧绷着脸,最初拍了几张都不满意。
最后谈墨抱着他坐在了自己腿上。
路饮被他的小臂环抱住肩膀,后背紧贴他胸膛,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他每次低低笑时胸膛轻震,连带着路饮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谈墨从花束中抽出一朵玫瑰,让他拿着,掌心随之覆上他手背,慢慢和他五指交缠。玫瑰花瓣偶尔抚过路饮面庞,带来一阵令人颤栗的痒意,他微偏过头,脸颊碰到谈墨,和他贴得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