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成猛然想到这儿,立刻坐进了轿子。
“快回!”
轿夫一声吆喝,抬轿前行。走了一半,忽听见前方一阵人慌马乱的惊呼,有什么重物倒在地上,范成离了十丈远,坐在轿中都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
“怎么回事?”
朱威掀开轿帘,范成探出头来看了一看,原是前面有两乘马车相撞,其中一乘被撞倒在地上,车中人叽哇乱叫,马亦卧地嘶鸣。
车里扶出来个四五十岁的男子,男子扶着腰,开口便是叫骂:“怎么赶车的!瞎了眼了!”
对面马车的车夫道:“我走得好好的,是你们先撞上来的,我车上都是米粮重货,几百斤重,你不倒谁倒?”
鲁明狠啐一口:“你个烂裤裆的王八羔子!你可知道我是谁?今日你不下来给我磕十个响头,偿银百两,齐家绝对不会放过你!”
齐家?
范成慢慢眯起了眼,朱威欲上前开路,范成抬手制止住了他。
鲁明与人吵过,终究怕耽搁了正事,便着几个人把马车扶起来,撂下一句狠话,马车便疾驰而去。
一时马去人散,原地留下一角泛着金光的东西。
朱威去捡了过来,却见是一个足赤的金元宝。
刚刚马车顿地那一下,重量非轻,绝不是车里坐了一个人那么简单,车上肯定还有大量的黄金。
“朱威,”范成吩咐道,“跟上去,查查他要去做什么。”
“是!”
朱威去追查,范成自回了下榻的官邸,着人把乔大宝带了过来。
“公公,是我妹妹回来了吗?”
乔大宝一来就问,且纯真且期盼地望着他。
范成转过身来,道:“咱家问你,齐家知不知道银库在岳浅灵手上?”
“啊?”乔大宝一愣,“应该……不知道吧,我妹妹才十五岁,那么大的家财,谁能想到她身上去。”
“那银库,又是怎么到她手上的?”
乔大宝道:“齐老爷原有个管家,是他的心腹,齐老爷死后,便只有他一人知道银库的下落。齐海贵把他抓了逼供,什么拔指甲、抽鞭子都在他身上使了个遍,后来管家逃了出来,死在了客栈。”
“他死的时候,身边只有我妹妹,他就把银库的下落告诉了我妹妹,托她把家财交到天麟少爷手里。事情就是这样。”
听完她的话,范成脸色沉得要滴下水来。
晚些时候,朱威匆匆回来。
“干爹,那个人果真是齐海贵的人,他的马车往庐州去,是为了见庐州司功参军事李庞龙!带了足足一个箱笼的黄金!”
“李庞龙?”范成蓦然睁大了眼,“是曾经在宣王府上当过门客的李庞龙!咱家记得他后来受了官,便是到江南来。”
“正是!”
“好,好啊!”
范成前前后后全想明白了,齐海贵已经拿到了银库!
不单如此,他也生了攀龙附凤的心,想借李庞龙牵线,把岳浅灵送到宣王府上。
好一个齐家!好一个貔貅!银库他要,人也要,小小商户吃这么多,也不怕把肚皮撑破了!
范成眼底狠色毕现。
齐家,留不得了。
有河清王挡在跟前,他不能随意对齐家出手,唯有另辟蹊径,让齐家死无葬身之地!
“朱威。”
“干爹您吩咐。”
范成勾了勾手掌,在朱威耳边低低吩咐了几句,朱威便冒着浓重夜色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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