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看清瓦罐的样子,果然是后夏盛行的风格。
虽然不知这具体是什么,但能被尹泰珍而重之地藏起来,应当是要紧之物。
四面楚歌,已经到了这一步,也没有什么不可赌的了。
楼殿上的人已经尽数被尹泰抓获,除了南仡王被挟持住,其他人都被押跪在尹泰跟前,尹泰的长槊,压在了尹祥的肩上。
“尹祥,这几天,你挺得意啊。”尹泰把长槊往下压了压,“都要被立世子了,是不是觉着扬眉吐气了,终于能压我一头了?嗯?”
槊头的铁刺刺入尹祥肩头,转眼他的衣衫便被染红。
尹祥咬牙忍着,抬头道:“你要杀就杀,我又有何惧?你最好把我的头砍下来挂在你的寝宫里,我要亲眼看看你究竟会怎么死,是死于靖军的铁蹄之下,还是死于南仡子民的反旗之下?暴君在上,国不安宁!”
尹泰身边的手下一脚把他踹吐了血。
南仡王又气又恨:“不许伤他!尹泰,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快快束手就擒,为父还能饶你一命!”
尹泰仰天大笑:“我兵马在手,堪为一方霸主!为何要甘居人下,做靖朝的走狗!若不是这些靖人,我还能再忍几年,可你们既要逼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父王,如果你还能多活几年,就且看着,我是怎么拿下大靖,将天下据为己有的!”
“来人!取铁索来,把尹祥五马分尸!”
当是时,王宫之内喊杀声沸反盈天,皓空千里转瞬布满阴云,乌沉沉压落下来,随着哀嚎四起,落下一道震耳欲聋的响雷。
五匹壮实的黑马已经就位,蝎子兵把铁索套到尹祥的脖子上。
尹祥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着。
若早知尹泰还有此强硬后援,他就不该鲁莽插手,可恨一念出错,便是万劫不复。
他不该的……
尹祥垂下头,引颈就戮。
“世子快看!”
尹泰才要下令,便听见有人指着高楼惊呼。
尹泰仰头看去,只见浅灵站在楼阁之上,拿着什么东西,在手上抛了抛,然后丢了出去。
那物拱出一个圆弧,然后直直坠落,触地粉碎的那一刻,窜起一串蓝色的火苗,熊熊而烧,转瞬便只剩一滩灰烬。
尹泰瞳仁紧缩。
他与后夏那个人的交易,便包括了这两罐东西。
他已经和大靖撕破了脸,必须与后夏继续合作对大靖形成掎角之势,方有夹缝求生的胜算,是以哪怕后夏那个人背着他使了阴招,他也得暂时与之虚与委蛇。
可这东西还没到用的时候,否则他与后夏的合作也完了!
“给我住手!”
瓦罐已经砸了一个,浅灵把另一个拿在手上,伸出楼阁之外。
“等所有靖人一个不少地越过怒涛江,回到靖地,我就把此物还与你,否则……”
她在尹泰的怒视之下,将瓦罐抛起又接住。
“你敢?!!”
尹泰怒吼,浅灵不假辞色。
“做个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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