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脚下,到处都是祯和帝的耳目,外面传遍的事,自然也传到了祯和帝的耳朵里。
不同于百姓们只听个乐呵,祯和帝还收到了一些证据,一些关于宣王指示了杜文灏做什么、还有成王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的证据。
不光重臣之女成为两个儿子博弈牵拉的武器,现在富商之女也逃不过了。
祯和帝目光深邃地盯看着案上的折子,良久无声。
国本之争固然要早早定下,可以这两个儿子如今的资质,如何担得起一国储君的重任?
他自己是从傀儡之身,一路披荆斩棘砥砺前行至今日的,对成王宣王的行径,是百般看不上。
立储之事,缓缓再说吧。
他也不是只有这两个儿子。
该给他们一些敲打了。
祯和帝握笔,才要书写,阮公公忽然走近:
“陛下,翊坤宫来说,昨儿送到翊坤宫的鲍鱼,被宫人做成了佛跳墙,皇后娘娘问您要不要过去用午膳。”
阮公公一边说,一边在心里腹诽。有事找皇帝,却要皇帝自己过去,整个大靖也就皇后娘娘有这排场。
但祯和帝似乎并无不快,只是意外地挑了一下眉头,随即放下笔。
“摆驾。”
周皇后穿了一身家常服,像个普通妇人一样坐在桌边等候,祯和帝一来,她便起身欲行礼,但被祯和帝制止了。
“不必劳烦了,这儿没有外人。”
他牵着周皇后一起坐下,把下人挥退,然后道:“今儿怎么想到要请朕来了?”
他们曾亲密无间过近十年,周皇后无比清楚地知道祯和帝有多么英明睿智,很多事情他不过问,不等于不知道,而仅仅只是相信自己而已,故而她百般做戏并没有用,不如与他保留同一份默契,知而不深知,问亦不彻问。
“陛下是不是也听说杜文灏追求魁济茶行岳浅灵无果的事了?”
祯和帝讽刺一笑。
那算什么追求?
那叫陷害。
“听说了,你如何也知道了?”
周皇后道:“新来的绿蕉是个大嘴巴,我让她去宝福寺求个签,她转头就把在外面听到的事告诉我了。”
祯和帝微微扬唇:“大嘴巴就大嘴巴吧,你不出门,让你听点新鲜事,添点人气难道不好?”
周皇后不接他的话:“本宫听说杜家很生气,已经记恨了岳浅灵。”
祯和帝尝了一口菜,然后握住她的手道:“朕知道你对岳浅灵有几分关注,放心,朕会解决的。”
“陛下想如何解决呢?”
祯和帝想了想,还是决定和她说了:
“你觉得,把她赐婚给老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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