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都尉!你果真神人也!”
“齐都尉,你且告诉我,你究竟是如何用六千戍卫,打跑三万偷袭的敌兵的?你说了,我好回乡去显摆!”
卫晏洵被大家团团围住,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留一丝空当,卫晏洵竟是半句话都插不上。
最后大家还是被洛重河叫停了:
“够了,人没在战场上被打死,倒要被你们吵死了。有这工夫,滚出去整顿兵卒去!”
副将们被撵了出去,洛重河一个转身,一拳就打在了卫晏洵胸口上,指着他骂道:“你特意从我这里骗走了符令,就是为了这么一天是不是?不是什么抵御偷袭,根本就是你蓄谋已久,是不是?”
卫晏洵被指着鼻子质问,他揉了揉胸口,笑着回复道:“护军,起因是什么不重要,结果是好的不就可以了?大家都是在边关卖命,求的不都是一个好结果么?”
洛重河哼了一声:“但你不该把你的上峰当猴子耍!”
“不敢如此,”卫晏洵正色道,“都是护军英明神武,用人不疑,督率得当,才能有今日之战绩。”
“少给我拍马屁。”
再拍下去,他还得多守几年都督府,龙椅上那位的野心宏图,他可太清楚了。
洛重河微微叹气,正视起眼前的年轻人来。
他高大,英伟,年轻的体魄蓄着磅礴的力量,厚重的铠甲并非抵御兵矛刺入,而是掩藏了他咄咄的、欲冲破皮囊的野性。
洛重河突然问道:“你打这一场仗,究竟是为了大靖,还是为了你自己?”
卫晏洵顿了一下,心里一下子涌现出无数人的面孔,又陡然全部粉碎,在心头埋下无数伤疤。
“不瞒护军,既为大靖,也为我自己。”
“为建功立业?”
“为了力量,”卫晏洵抬眼,神色坚毅,“我踽踽独行而来,为守护我想守护的土地,也为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所以,我需要力量。”
那双眼里,没有权欲,没有私心,只有历尽沧桑后的坚韧再起。
洛重河深深地凝望他许久,一扯嘴角,微微苦笑。
“能有想保护的人,挺好,挺好。”
他想保护的人,已经不在了。
“好好干吧,年轻人。”
洛重河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用力一按了按。
“只是夺回了西边的州府,赤突的主力未消,肯定会卷土重来,接下来,他们必会集中兵力,攻打落雁关,你警醒着些,随时准备好迎接强敌来袭。”
他没有要回符令,这就是不干涉卫晏洵、由他全权布局的意思了。
豪气壮他胸胆,卫晏洵肃容:
“末将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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