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姜家的内宅纠纷不感兴趣,却很好奇姜琢君的儿子会怎么处置这件事。
夜已深,拭目以待。
翻墙出府的时候,浅灵脚下被突然出现的肉墙垫了一垫,然后才落了地。
“乡君。”
两名府卫出现在她身后,抱着拳头道:“乡君有事要办,吩咐我等即可,请不要孤身涉险,不然王爷回来,属下们不好交代。”
浅灵道:“你们不与他说就是了。”
府卫们为难地说道:“乡君这……我等不能违抗王爷,请恕属下难以从命。”
“看,吩咐了你们也不做,我能如何?”
浅灵背过手,从他们二人之间穿过。府卫无奈跟在她身后,保护她夜行回府。
浅灵惦记着安乡伯府发生的事儿,一早就找了阿东来。
“帮我做件你爱做的事。”
阿东一听来了精神,挺直了腰背,拍着胸脯道:
“姑娘快说,要我去打听什么事儿?”
浅灵道:“安乡伯府,你去看看。”
“好嘞!”
阿东撒腿跑出去了。
浅灵在喜盈和栖月间看了一个来回,最后对喜盈道:“你随我出去一趟。”
喜盈看了栖月一眼,糊里糊涂地跟上去。
她不比栖月在浅灵身边长,也不比栖月心思细腻,浅灵的心事她是一点没揣摩明白,更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浅灵也不解释,等上了车,便直接问:“芙蓉街的珍宝阁你了解多少?”
“珍宝阁?”喜盈挠了挠后颈,道,“知道一些,永章最有名的宝器楼之一,达官贵人都爱去那里淘宝贝,说是工艺不比御制差呢。”
“这楼是什么时候开的?东家是谁?”
“东家据说是蜀地来的,姓丛,祖上在司宝局做过三代的老匠头,至于店是什么时候开的嘛……”
喜盈仔细想了想,“我小时候珍宝阁还不是珍宝阁,只是个普通酒楼,后来同一条街的醉浮生做大了,几乎把所有的客人都吸引过去,酒楼就开不下去了。大约是三四年前,现在的东家就盘下了这间店,做成了珍宝阁。”
今日的珍宝阁依然有许多人光顾,光是在皇后生辰宴上认得的面孔,浅灵就看到了两三个。
主仆俩走进去,立刻就有一个装扮得体的堂倌儿迎上来,眼睛滴溜溜地在浅灵身上看了一圈,似乎在判断她的身份,然后目光一定,露出假笑问道:“小姐要些什么?”
喜盈鼻孔冲天,扔出一个元宝,不客气道:“把你们这里的头面都拿出来,我们姑娘要挑!”
金灿灿的元宝打在堂倌的胸膛上,堂倌拿起来咬了一口,顿时笑开了花。
“有有有,姑娘这边请!”
浅灵看了喜盈一眼,喜盈点点头,随堂倌过去,不时挑三拣四,指着东西问东问西。
浅灵则独自上了楼。楼上都是雅间,雅间门口挂着古色古香的木牌,上以楷体书写了房名。
金风、青烟、白露、赤珠……
皆是以意象作雅号,根本没有所谓的“柒号房”。
所以这个“柒号房”,应当是接头的暗语吧。
浅灵抿抿唇,决定赌一把。
她拦下一个端茶送水的婢女,道:“我要找柒……”
话音未落,一个铁臂忽然握住了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