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灵转身离开,阿东一边扶着她,一边伸着脖子向后张望着。
“恭王……还挺有心的嘛,姑娘生病的时候,恭王府还送了人参和帖子来问候了。”
“你收了吗?”
“没有……本来要收的,栖月姐姐知道了,又把礼物退回去了。”
“没收就好,你还得跟栖月学一学。”
“为、为什么呀?”
“我们不缺这些东西,收了便是欠了。”
“哦。”
正要下山,山寺里忽然又传来悠扬的洞箫声,穿透层林,直落心间,像朦胧云雾里的一道流光。
浅灵愣了片刻,对阿东道:“叫顶轿子来,坐轿子下山。”
她可不想又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但还是很奇怪,抬轿的轿夫脚步矫健,走得很快,但那洞箫始终声响不减,好像就在耳边,抵着耳畔吹的。
过了半山腰,箫声才终于停了。
轿夫三下五除二,哒哒哒地跑到了山下。
浅灵下轿,欲去找自己的马车,却听箫声又起,抬眸时,不远处的银杏树下,一人骑白马,两袂飘飘,一条腿放在马背上,一条腿半曲着支起,正全神贯注吹着。
浅灵有点惊讶,慢慢走了过去。
“是你?”
姬殊白停了吹奏,翻身下马,皱眉看着她。
“我的箫声差在哪儿?为何你去他那儿,却不来寻我?”
浅灵故意道:“你的箫声一听便数得出有几分显摆,孔雀开屏似的,我不爱听。”
“人家倒不像孔雀了,却能对你笑,还能跟黄花闺女说自己想娶亲,哼,下回我也这么说。”
浅灵愕然:“你听到我说话了?”
“一点。”
“听到什么了?”
“也没什么。”姬殊白擦着箫,一脸平淡道,“就是鸳鸯,神仙眷侣,儿女双全之类的字句,像孔雀开屏,我听不得,就捂了耳朵不听了。”
浅灵抿嘴忍笑,憋了好一会儿,才正色道:“你今日怎么也在这里?”
“我听说你肯出门了,想来也愿意跟人说话了,所以来看你。”
他抬手,把浅灵发间的银杏叶扶了一扶。
“还是栀子花更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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