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燕应了一声,忙就跑着去了。
“出不了什么大事,”江明月把双燕派出去了,扭头又安慰刘氏夫人说:“最多就是大老爷跟老夫人又吵起来了,闹着玩的,没事儿。”
越国公府母子失和的事情,在京城也不是什么隐秘之事,刘氏夫人在京城待了这些日子,早就听说了。所以听江明月这么说,刘氏夫人也不好说什么,孝道重要,但她得站在江明月和赵凌云这头啊。
“今天我父亲命人送了酒过来,”江明月跟刘氏夫人说:“一共两坛子酒,一坛是玉锋关的烈酒,还有一坛子南边的黄酒。”
刘氏夫人笑了起来,说:“安远侯爷有心了,回头我叫高老幺去谢安远侯爷。不瞒妹妹说,我们高家还有事情要麻烦安远侯爷呢。”
高家想在京城立足,就像赵凌云说的那样,做老实头,缩起来当鹌鹑不行,不找个大腿抱一下,让这大腿帮帮忙,也是不行的。
但这条可以让高家抱的大腿在哪里,刘氏夫人之前没找着,高家跟武勋将门不对付,跟文官那就更不对付了,如今听了江明月的话,刘氏夫人心倒是定了。江入秋主动示好了,他们高家要还不识这个趣,那就活该他们高家好不了了。
高千里要是抹不开这个面子,刘氏夫人也得拿刀逼着他去找江入秋。
“高家有好些个儿郎呢,”刘氏夫人也不瞒江明月,说:“有安远侯爷在,他们这些小子也能有个去处。”
江明月也说实话,说:“近一两年可能不行。”
刘氏夫人一拍腿,“一两年而已,高家的小子们等得起。”
江明月这时问了刘氏夫人一个问题,江明月说:“刘姐姐,高家举族迁往京城之事,我知道刘姐姐和高兄长心中都有不忿,可京城繁华,也太平,高氏族人里,未必就没有愿意安享这太平的人啊。”
边地苦寒,京城却是重兵拱卫的繁华太平之地,享福一些不好吗?
“说真心话,我喜欢京城,”刘氏夫人摇头一叹,小声说:“放着清福不享,这不是傻子吗?可要怎么说呢?我与你高兄长都没这份福气,高氏一族上千口人,哪能都是好人呢?就是老太君都不一定能镇住这帮混账,如今高老幺又没了兵权,更是镇不住这帮混账了。”
“到时候这一帮人一起待在京城,惹了事,这罪过就得算在高老幺的头上,谁让他是族长呢?”刘氏夫人忍不住要跟江明月诉苦,“高老幺想着为族人找活计的事,他是不想高氏子孙就此蹉跎了岁月,可在我这里,把这些祸头子打散了,弄到军队里去,军队自有军纪治他们,高老幺的日子就能好过点了。”
你在玉锋关,因着“高”这个姓氏,你能被优待,旁人能拿你当回事,可到了别处,远离玉锋关了,谁还认你这个姓高的?
刘氏夫人话说到这里,脸上甚至流露出些快意的神情。
江明月懂了,看来面对人数众多的族人,她这刘姐姐没少受气,这就当真是,头领不好当,受气受累外加吃亏,还落不着好。
“看来这一次,高大哥也被族人说了不少闲话,”江明月说。
刘氏夫人就苦笑道:“不是闲话,就是骂,骂得比朝廷里的那帮子大人还要难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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