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摇头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这时候铁雄接过了话茬,缓缓的说道:“七贤王以无心在天子脚下杀人为名,扣押了无心的朋友,声称只有无心救出他让救的人才会既往不咎,放了无心的朋友。”也只有以朋友的安危才能够逼迫无心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吧,这是无心的可贵之处,但同样也是致命的弱点。
战英听了铁雄的话,眉头紧皱,脸色沉了下去,越来越难看,没想到一向以“贤王”著称的七贤王竟然也有这等算不上光明磊落的手段。
顿了一会儿,看着铁雄说道:“既然这样,你二人一同前去吧,也好彼此有个照应。”还没等铁雄搭话,无心已经开口拒绝了。
“不,我自己一个人去,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我自己一个人便于隐藏行踪。”无心肯定且认真的说道,他不想把铁雄也牵扯进来,如果铁雄出了什么事,那就算自己成功的救出了人质也是失败。
铁雄还想坚持,但却被无心摇头制止了,无奈之下只得咽下想要说的话,摇头叹了口气。
“好吧,那你一切小心,千万不可冒进,我会暗中调查是否有七贤王所说之事,你带上这块令牌,如果需要帮助,你可以到任何衙门之中出示令牌,他们自会知道你的身份,随你调遣。”战英点头说道,伸手从腰间拿出一块青铜所铸的刻有“六扇门”字样的令牌,递给无心。
无心缓缓接过令牌,点了点头,向战英和铁雄行了一礼,转身向外走去。既已决定独自上路,就没有再继续逗留的必要,他只希望自己能够早一点救出人质,早日将如意和南宫楚带出贤王府。
有些事是不愿意做但却不得不做的,有些人是想见却不愿意见的,但终究这些都会发生,没办法逃避,该来的,终究会来,有时候只能选择面对。
……
这是一处不知名的小镇,不是他没有名字,而是无心已经懒得去问,懒得去看,因为他已经赶了很远的路,远得已经记不得走了几天了,只知道口很渴,肚子很饿,现在他只想找一个地方好好喝口水,好好吃顿饭,而且他注定只是经过这里的一个过客,不会停留太久。
走进一间不大不小的酒楼,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要了一壶茶,俩个小菜,然后就开始闭目养神,希望快点赶走身上的疲惫,稍作休息之后赶紧上路,远方还有人等着自己回去。
酒楼里人很少,只有零星的几个客人,大多也都是走在路上的匆匆过客,与无心一样,简单的休息之后也会继续上路,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做自己要做的事。
正在无心闭目养神的时候,酒楼里突然传来了几声惊讶之声,然后就听到门口处脚步声杂乱,有一伙人冲了进来,环顾了一下酒楼的四周,纷纷向无心所坐的地方走去,手里都拿着兵器,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人传出惊讶之声的缘故。
双目紧闭的无心感觉到了酒楼内发生的异变,也听到了脚步声,也感觉到了有人走到了自己的身边,人很多,但却没有人说话。
迟疑了一会儿,无心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到了一群手拿兵器的人,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这些人无心认识,确切的说是认识他们身上的衣服,那是慕容堂手下统一的着装。而在这群人的最前面,正站着一个人,冷冷的盯着无心,一言不发,面色红润,满脸胡须。这个人,正是慕容堂堂主,慕容千鹤。
当看到慕容千鹤的时候,无心的心底不禁苦笑了一声,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他知道自己杀了慕容百里之后慕容千鹤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找上自己,只是不知道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又这么不合时宜。
“久违了,慕容前辈。”无心看着慕容千鹤,率先打破了沉重的气氛,缓缓的说道。
可是慕容千鹤却并不买账,估计也没有人在面对有着杀子之仇的敌人的时候还能够心平气和,若无其事吧。只见他冷冷的哼了一声,沉声说道:“我不是你的前辈,也没有杀朋友之子的朋友。”
听到慕容千鹤这句话,无心的心一沉,有股说不出的失落,不是因为慕容千鹤的数落,而是因为他也许会失去慕容千鹤这个朋友。
无心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我知道你会来,但不知道你来的这么快,可否给我一点时间,在我办完接下来的事之后再来了结你我之间的恩怨?到时候我一定亲自到慕容堂拜见。”
他没有怪慕容千鹤的咄咄逼人,反而有些感激慕容千鹤并没有一上来就大打出手,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现在他只想为自己多争取一点时间,专心去完成自己未完成的事。
“如果是朋友,我会答应所有我能答应的,可是你好像并没有把我当做朋友,至少在你杀死百里的时候没有。”慕容千鹤瞪着腥红的双眼,冷冷的看着无心,咬着牙说道。丧子之痛,是任何人都无法接受的事实,何况是一个已近暮年,再无香火延续的老者。
无心皱了皱眉头,一时语塞。他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解释,终究是亲手杀了自己朋友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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