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放缓语调道:“刚才皇上说,叫小毛球比叫雪雪好听,也就是说那只雪貂由你养着更合适。你偷养福成的那只雪貂的事,算是已经上达天听了,将来就算出了什么事,哪怕是告御状你都不用怕了。”
沈君兮显然是不太相信赵卓所说的话。
这毕竟是空口无凭的事,将来真要告了御状,她难道还要将这个当理由不成?
因此沈君兮就冲着赵卓翻了个白眼,显然没将他的话听进去。
依着赵卓平日里的脾气,要是遇到像沈君兮这样不知好歹的人,他早就不予理会了,可他一见着沈君兮那鼓鼓的像饭团子一样的面颊,气便消了一半。
“我跟你说的是真的。”赵卓就与沈君兮并排走着道,“今天福成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聪明反被聪明误。”
沈君兮就挑眉看向了他。
“通体雪白的雪貂虽然少见,但也算不得特别名贵,不然父皇也不会因为福成一求,就把这只雪貂赐给了她。”赵卓就同沈君兮分析了起来,“所以,即便是福成弄丢了或是养死了这只雪貂,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可福成在弄丢这只雪貂后,不但没有说实话,反而还拿了一只白猫装在金丝鸟笼里想要糊弄父皇,”赵卓说到这就冷笑了一把,“她以为天下人都和她一样蠢么?雪貂的尾巴那么蓬松猫的尾巴却那么细,她还欲盖弥彰地拿到父皇的面前显摆。我只稍微瞟上一眼便看出了端倪,更何况还多看了几眼的父皇。”
“你是说……那笼子里装的是只猫?而且……皇上已经看出来了?”沈君兮就低声惊呼道,“可皇上为什么要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呢?”
赵卓就冲着沈君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道:“正如我刚才所说,在父皇的眼中,他并不关心那只雪貂的生死,也没必要为了那只雪貂而点破福成的伎俩。”
“可父皇显然也是不愿意有人在他面前耍小聪明欺骗他的。”见沈君兮一脸惊慌地捂住了嘴的呆萌样,赵卓的嘴角就浮起了一丝笑意,并继续道,“所以后来才有了那么一问,因此我才叫你放一百个心,将那只小毛球放心大胆地拿出来养。真要是有人因此而来找你麻烦,你不妨把事闹大,把状告到御前来。”
“既然福成的那只雪貂还好好地躺在她的金丝鸟笼里,你屋里的那只就绝不会是她的!不然一个欺君之罪压下来,即便她是公主之身,也是担不住的!”说到最后,赵卓的眼中竟然隐隐有了些兴奋,好似在他的心里,十分盼望这件事成真。
虽然听得赵卓分析得头头是道,沈君兮心下却还存疑虑,三皇子赵瑞也走了过来,笑道:“这一次我的观点和七弟一样,既然福成做错了事,就应该得到相应的惩罚,岂能让她如此糊弄了过去?”
沈君兮听着就咬住了唇,眼神却往姨母纪蓉娘的身上看去。
纪蓉娘站在一旁,虽未说话,可她的脸上却带着笑,微微地点着头。
见到他们三人坚定而又鼓励的眼神,沈君兮也就在心里做下了决定,于是她同纪蓉娘道了别,坐着马车回了清贵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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