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兮就忆起在山西时,他与父亲沈箴经常会在一起吟诗轻酌,料想他应该也是好酒之人。
只是想着刚才曹家娘子对他那不高的风评,也不知他到底是因何事而惹到了那曹家娘子。
好在沈君兮不是那喜欢打听家长里短的人。
她在黎子诚那盘楦了小半日,打听清楚了母亲纪芸娘名下那些陪嫁,田庄和商铺算在一起,林林总总的,每年也有近万两的收益。
沈君兮听着,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竟然有这么多!
上一世因为曾在大舅母齐氏那听闻,母亲是同父亲私奔的,所以沈君兮也就理解母亲名下没有什么陪嫁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母亲名下不但有陪嫁,而且还这么多!
那么前世这些陪嫁都去了哪?
钱嬷嬷和春桃的身影就出现在沈君兮的脑海里。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想到自己上一世出嫁前的拮据,沈君兮就越发觉得她们都是死有余辜的人!
见着日头渐渐西沉,沈君兮让红鸢将那坛酒留下后,便带着她们回了翠微堂。
她刚一露面,屋顶上就跳下一个白影来,三蹦两跳的就窜进了她的怀里,然后它左蹭蹭,右蹭蹭的,好似在邀请沈君兮同它玩。
只是这一季的雪貂刚好在换毛,不一会的功夫,沈君兮的身上就沾上了不少毛。
“你这个小东西,又调皮了!”沈君兮就捏了捏它的小爪子。
因为鹦哥会定期给小毛球修剪指甲,沈君兮倒也不用担心被它锋利的爪子挠到。
刚逗了一会儿貂,沈君兮就听得屋里传来散牌的声音,紧接着齐大夫人和董二夫人一前一后地从屋里出来,齐大夫人更是笑得好似一朵花。
一瞧见她那笑嘻嘻的模样,沈君兮便知大舅母这是在牌桌上赢了钱。
她将怀里的貂交还给鹦哥,自己则走上前去给两位舅母请安。
不料沈君兮还未来得及说话,齐大夫人就走上前来,亲亲热热地拉了沈君兮的手道:“这财气来了,还真是挡也挡不住,当然了,这都是沾了我们家守姑的喜气!这些拿去买糖吃吧!”
沈君兮的手中就莫名多了几两碎银子。
若在寻常人看来,一定以为齐大夫人指的是沈君兮被封为“清宁乡君”一事,只有沈君兮知道,大舅母这是在指自己借了一千二百两银子给她。
因此,沈君兮也没同齐大夫人客套,而是大大方方地将那银子收了。
“是守姑回来了么?”里间传来了王老夫人的声音。
“是我,外祖母!”还没来得及回屋换衣裳的沈君兮也就俏生生地应道,掀了门口的竹帘子进了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