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兮瞧着外祖母的样子,自然也是心疼不已。
她跪在床边痛哭道:“是守姑不乖,是守姑让外祖母操心了。”
“这不怪你!”从头到尾都不曾怀疑过沈君兮的王老夫人就拉着沈君兮的手道:“这本就是一场无妄之灾!好在你平安归来了。”
说着,王老夫人便挣扎着要起来,张罗着要用柚子叶煮水给沈君兮洗澡去晦气。
一旁的李嬷嬷瞧见了满是心疼地道:“老夫人,这些我都交代下去了,您都一夜没合眼了,不如趁这机会好好休息一会。”
沈君兮听得李嬷嬷这么一说,也劝了劝王老夫人。
到底是因为年纪大了,熬不住了,在沈君兮和李嬷嬷的坚持下,松了心气的王老夫人终于沾了枕便睡着了。
虽然在宫里已经洗过了一次,但沈君兮在府里泡着柚子叶又刷洗过一次,而李嬷嬷更是亲自上阵,将沈君兮身上那原本白嫩的肌肤搓得通红,好似只有这样,才能洗掉她在大牢里沾到的晦气一样。
沈君兮自是明白李嬷嬷的心思,因此她并未多说什么,而是想起了狱中那游三娘托自己所办的事。
她当然是不可能亲自去办的。
于是她叫来了麻三,将游三娘的事大致地和他说了说,并让麻三想办法去弄清是怎么一回事。
麻三如今虽然依旧在纪家的马房当差,可已经不再是只在马房里喂马的小厮了,偶尔也会驾着马车出去帮忙采买之类,因此他探听各种消息的渠道比以前来得更为灵通了。
麻三走后不久,齐大夫人带着两个儿媳妇还有纪雪浩浩荡荡地过来了。
自从被王老夫人撸了管家的大权后,齐大夫人也气不顺了好一阵,端不了当家太太的款,她便在两个儿媳妇的面前摆起婆婆谱来。
可她这两个儿媳妇也是不好对付的,对于齐大夫人那不怎么靠谱的要求,她们从来都是不予应承。
齐大夫人在吃过几回瘪后,终于学会了掌握那个摆谱的度。
文氏和谢氏也懂得做人,既然婆婆不作了,她们倒也乐意配合着齐大夫人前呼后拥。
这不,现在齐大夫人走在府里,身边总会跟着两个儿媳妇,带着两个小孙子,那样子倒比王老夫人还要威风。
昨日她在府中听闻沈君兮被入了大狱,心中还偷偷地幸灾乐祸了一把,可才过了一夜人就给放了回来,不免就让她有些扫兴。
只是这样的话,齐大夫人自然不能明说,只能佯装关心地过来探视一二。
若说齐大夫人还知道要掩饰自己的情绪,可纪雪却没这么机灵了。
她一见到沈君兮便讥笑道:“不知那牢饭是个什么滋味?”
若说一两年前,沈君兮还念着彼此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同纪雪闹得太僵不好。
可随着和纪雪交恶的次数增多,她也懒得再应付纪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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