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动了救游三娘的心思。”沈君兮索性不再同赵卓藏着掖着了,更将游三娘的那份卷宗也拿了出来。
“仵作做的尸检含糊其辞,通篇也没看出那曹贵是因何而死。”
“还有邻里间的证词也很奇怪,说什么那曹贵只和游三娘拉扯了两下倒地死了……”
“那游三娘又不是力大如牛的,怎么可能徒手拉扯两下就能把人弄死的?”
“主办这案件的县丞也奇怪,从案发到结案,前前后后才不过十日的光景,匆忙之间就给那游三娘定了案……”
沈君兮一条一条地同赵卓说着,跟本没发现赵卓看向她的眼神变得异样。
“这些都是你自己看卷宗得来的?”赵卓就有些意外地问。
沈君兮哪敢认,只好老实将父亲沈箴给报了出来。
“我就说你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赵卓看着沈君兮就笑了起来。
这些年沈箴虽然远在贵州,可京城里还是有不少人听说过他的名头,其中就包括了赵卓。
“这么说来,沈大人现在正在京城?”赵卓笑着同沈君兮说道:“如果沈大人肯帮忙的话,想要帮那游三娘翻案就会事半功倍了!”
不曾想沈君兮的脸上却露出了难色。
“可我父亲说他这一趟上京是来述职的,不好亲自参与到这件事里去,最多也就是暗地里帮忙出谋划策而已。”
赵卓一听,也就明白了沈箴的顾虑,他远在贵州为官,若是没有圣意却参与到京中的事务中来,多少就有了僭越之嫌。
“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同沈君兮笑过之后,赵卓一脸正色地瞧向了她,“对那游三娘,你是想帮还是不想帮?”
“我自然是想的!”沈君兮急道:“不然我也不会寻了你来,只是一想到你与那游三娘非亲非故的,这话就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哦?”赵卓听得沈君兮这么一说便微微眯了眼,“听你这意思,你与那游三娘还有什么故旧不成?不然你怎么会生了要帮她的心思?”
“我与她能有什么故旧?不过就是在大理寺监牢里说过两句话而已。”沈君兮却是耸肩道。
“既然你与他没有故旧,都能想着要帮她,我与你有故旧,自然是要帮你的!”赵卓说得一脸混不在意,沈君兮却是听得心头一跳,不禁打量起赵卓的神色来。
而赵卓却是看向了沈君兮,笑道:“难道我说错了么?”
看着他那双盈盈含笑的眼,沈君兮又闹了个大红脸。
“只是此事并非你我三言两语就能决定的,”赵卓想了想道:“不如这样,三日之后我再带人来这天一阁,只是不知能不能将你父亲也给请过来,我想听一听沈大人对此事的意见,只是希望你能对他保守我是皇子的秘密。”
沈君兮先是一阵错愕,随即也就明白了赵卓的意思,然后赶紧回府与父亲商谈此事。
沈箴这些日子说是上京述职的,可并没有这么快就轮到他,他更多的是在京城拜访同年和师尊,在应酬之余,他偶尔也会想起沈君兮同他提过的那个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