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兮看着那木板上整齐的断痕,便同游二娘道了一句:“查!”
游二娘应着退下。
傅辛也就趁机上前道:“既然我弄死了姑娘的马,姑娘不如坐我的马车回府吧……”
“不必了!”沈君兮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天一阁,头也没回地就离开了。
在她心中,和傅辛这样的人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恶心。
“呵,这么傲气?”陪站在傅辛身边的男子就面露了鄙夷的神色,“你真的确定要听婶娘的话娶她?要我说,还是你那个可儿表妹更温柔小意。”
“你懂什么。”傅辛却是出言斥责道:“王可儿又怎极她的万一?我可是打听过了,她现在不但有皇上赏赐的三百户食邑,手里还握着其生母的陪嫁,而且我还听闻她是家中独女,父亲沈箴出自江南望族,祖上经商,三代单传……”
同行那人也就叹道:“照你这么说,此女简直富得流油啊!怪不得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我若是她,恐怕平日里也会横着走了。”
“只是这样的女子会嫁与你?”那人继续质疑。
傅辛却是扯出一抹冷笑:“不过是事在人为,全看怎么化被动为主动了。”
“难道你想……”那人满是惊讶。
傅辛却给了他一个“你懂”的表情。
沈君兮一路急行,却总感觉自己摆脱不了身后那两道贪婪的目光。
上一世她对傅辛有多用心,这一世就有多恶心。
刚才见着他对自己用了前世惯用的“温柔”伎俩,沈君兮才意识到,原来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是这么虚伪,而不是她所以为的变了心。
一想到这,沈君兮的脚下又加快了两步。
一见有人来,天一阁的伙计就很是机灵地打了帘。
沈君兮走了进去,径直上了二楼。
她在天一阁里有着一间专门属于她的厢房,一头临着街边,另一头又刚好能瞧见大堂里的热闹。
今日在天一阁里唱堂会的是严家班,正在台上唱小花旦的是他们新推出来新人,虽然唱得也是一板一眼的,可严家班的老板还是在台下捏着一把汗。
要不怎么总有人说这天一阁的秦掌柜是个人才。
他在这天一阁中搭了个台子,然后又找了京城有些名气的戏班子,也不要那当红的名角,只要那些崭露头角的新人上台。
一开始,他们这些戏班子的老板都觉得这是胡闹,可那秦掌柜却坚持要这么弄,你要将名角送来也不是不成,但他只按新人的价钱与你结算。
大家也就心怀忐忑,生怕那些初生的牛犊坏了各家戏班的名声。
可没想到这些牛犊子们也堪大任,在这天一阁的戏台子上不但没有失手,反倒有被人吹捧之势。
他们这些戏班子的老板也尝到了甜头,也就挣着抢着到这天一阁来。
他们严家班的这一场,还是排了三个月才给排上,而且刚他在后台就见着李家班的班主也来探场子,抢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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