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上已经透出了鱼肚白,可依然还没到开城门的时间。
镇长老吴头带着自己的儿子站在城墙上打量着城墙下的这一些人,心里也没底。
这些人,虽然没穿军队里的衣服,可看上去却很像是军爷。
可要是军爷又怎么这么好说话?
那老吴头心里就直犯突突。
他虽然是这个镇的镇长,可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听沈家庄那个邵青邵管事的。
而且这个黑山镇却实不是什么关口要隘,晚上关个门,却是防狼比防人多。
可若是因此而得罪了什么人,恐怕别人要怪罪的还是他这个镇长,而不会去沈家庄找那个邵管事的麻烦。
因此老吴头就拢了拢披在身上的衣裳,然后冲着城墙下喊道:“几位爷,是到咱黑山镇来找人来了么?”
赵卓正靠着城墙打着瞌睡,他手下的一人上前应了话:“我们确实是来镇上寻人的,我们趁夜狂奔至此,却没想到贵镇还有关门这样的规矩!”
那吴老头脸上就一红,然后腆着脸道:“不知道几位爷到我黑山镇找的人是谁?小老儿不敢说全镇的人都认识,倒也知道个六七成。”
城下那人也就一拱手,刚要说话,他旁边的人却扯了扯他的衣服一个跃起,让后冲着城墙上的吴老头拱手道:“是沈爷!沈大善人!”
老吴头一听城墙下报出了沈大善人的名号,也就腿一哆嗦,还好他儿子在身后扶着他,才没让他摔到地上去。
“爹!竟然是来找沈爷的,要不咱就把他们放进来吧!”吴家老大也就同老吴头说道,“说不定真是有什么急事找沈爷呢?要咱给人耽误了不好!”
老吴头心下也正在犹豫,听得儿子这么一说,又实在是怕误了沈大善人的大事也就问之前那两个守城墙的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卯初还差两刻!”其中一人就看了一眼设在城门旁的铜壶滴漏道。
想着这离开门的时辰也不远了,老吴头也就下令打开了城门。
听得城门响,一直在闭目养神的赵卓也就睁了眼,一个翻身上马。
老吴头在城墙上见了,怕耽误赵卓的事,于是道:“沈爷歇在城中的酒坊客栈了,爷可去哪儿找到他。”
赵卓听后,也就朝着城墙上的老吴头拱了拱手,算是就此谢过了。
和沈君兮一样,赵卓也是许久不曾来过这黑山镇,他同样诧异于黑山镇这些年的变化。
修得不宽的道路两旁满是店铺,虽然时间还早,却已经有店铺开始拆卸着门板,准备迎接新一天的生意,那店老板还在打着哈欠,可从他脸上的神色还是不难看出安定和幸福。
赵卓轻夹着马腹慢慢通行着,却发现这条道路的两旁有卖油的、卖布的、卖米的……若是再迟两个时辰过来,这条街上一定会很热闹。
酒坊客栈并不难寻,赵卓以前就跟着沈君兮来过一次,只是那时候这里还是个酿苞谷酒的酒坊。
听得动静,徐子清很是警觉地出屋察看,便正好遇上了在客栈前转悠的赵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