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当年更是被封为了镇反将军,亲自抓了不少当年跟着大皇兄一起造反的人。
“他是那么谨小慎微的一个人,平日里走路都怕踩死一只蚂蚁,”不想曹太后却是冷笑道,“这样一个循规蹈矩的人,想要找到他的破绽还真是不容易。只可惜,这人啊,总是关己则乱。我收买了先帝身边的一个小内侍,让他拿着先帝平日里戴着的玉佩去了太子府,声称先帝已去,我在宫中秘不发丧,就是要拱立你为帝。”
“他果真信了。”曹太后的脸上就出现了一抹讥笑,“他全副武装地带着府兵冲进了先帝的寝宫,被我事先埋伏在那的禁卫军逮了个正着。他带着府兵擅闯皇宫,这就好比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那时候先帝时而清醒时而迷糊,虽然他也不信太子会谋反,可也不得不信自己所看到的。”
后来的事,昭德帝也知道了。
先太子被废,他的众多兄弟也被牵扯其中。
那个时候的昭德帝正钟情于纪芸娘,可强势的曹太后为了拱他上位,更是对纪芸娘起了杀心。
好在纪家的人很是警醒,及时将纪芸娘送出了京城。
“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如此枉顾人的性命?”昭德帝就很是吃惊地看着曹太后。
没想曹太后却是发出轻蔑的一笑:“成大业者向来不拘小节,太祖、太宗他们,哪一个脚下不是成堆的尸骨?我为了把你扶上皇位,帮你清理了那些绊脚石有什么错?我若不这么做,你以为先帝的这个皇位会轮到你来坐?别做梦了!”
“可朕并不稀罕这个皇位!”在得知自己的皇位并不是天命所归后,这些年深受皇位所累的昭德帝就很是激动地道。
“你不稀罕是因为你已经坐上了这个皇位!”曹太后瞪着一双眼睛道,“要知道你的兄弟为了这个位子是争得头破血流!”
因为久病,曹太后消瘦了许多,脸上的肉都垮了下去,一双眼更是向外突起,看起来很是吓人。
“可是如果有得选,朕宁愿只是做个闲散王爷。”昭德帝的眼睛渐渐变红,情不自禁之间将手握成了拳。
瞧着有些愤怒的昭德帝,一直卧床的曹太后突然坐了起来,指着昭德帝道:“现在说这么多做什么?当年你不也参与其中了吗?”
“可那时是你告诉朕大皇兄带人谋反,父皇命朕……”昭德帝话说到一半,就突然顿住,然后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曹太后,“所以当年父皇命朕绞杀叛军的诏书也只是你叫人传的矫诏?”
曹太后的脸上就出现了很是瘆人的笑容。
“你以为我们不先下手为强,大皇子当年就能放过我们吗?”曹太后看向昭德帝的的眼神就变得很是犀利,“你以为你的那位皇兄就真的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仁慈敦厚吗?别做梦了!我曾不止一次地留心到他对我们母子的厌恶,这天下如果真让他来坐,你还真以为我们母子会有什么善终?”
“你在那个位置上也坐了那么多年了,我不信你不明白!”曹太后就看向昭德帝有些失望地道,“所以这些年我才压着你,不让你将其他的嫔妃扶上后位,因为我太明白,只要有人坐上了皇后之位,就会生出许多原本没有的贪念来……如果你不想让你的儿子们和你的兄弟们一样手足相残,就最好保住旦儿的太子之位!不要让旁人生出什么别的心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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