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赵卓便去了惠王府。
几日后,惠王赵瑞便在朝堂上弹劾起河南道上的大小官员枉顾性命、欺上瞒下,私吞河堤修筑款项,以致垮堤河水泛滥,百姓遭殃。
昭德帝表面上压下了这一份折子,可暗地里却让赵瑞去彻查此事。
领了旨的赵瑞连夜就出了城,悄无声息地往河南道上去了。
在上河县默默查访了一个月后,赵瑞突然亮出了钦差的身份,将那一众还在沾沾自喜的官员们一网打尽。
经过询问后才得知,年初朝廷拨下来的修堤款到了上河县时就已经所剩无几,可他们还将这些钱全部用来加固北岸的河堤,因为北岸的河堤后都是当地富绅家的良田。而南岸则是那些贫下中农的土地,他们自然是舍不得拿钱帮他们修缮河堤的。
如此一来,本来就很坚固的北岸河堤一修再修,而继续修缮的南岸河堤则是年久失修,再加之上游连降暴雨,集聚的河水一路冲刷下来,一直想要找个薄弱的地方爆发出去,这上河县的南岸河堤,也就成了最佳爆发点。
赵瑞一气之下将这些蠹虫全给带回了京城。
京城上下为之震动。
贪墨河道修堤款又岂是几个地方官员能做到的事?自然是从上至下都有人染指,然后下面的人才有样学样的雁过拔毛。
现在朝廷追究起这件事来,伸手拿了河道银子的人,当然要想方设法地把自己给摘出来。
就像之前那样,惠王府每天都能收到许多拜帖,就连杨芷桐这个惠王妃都没闲着,每天来拜访她的人都快把惠王府的门槛踏破了。
杨芷桐一开始还打起精神来应付这些人,到后来她都懒得理会了,可那些人依旧能挖空心思地求到她跟前来。
忍无可忍的杨芷桐只能躲了出去。
“我现下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寿王会把这么一个香饽饽让给我们家惠王!”躲到寿王府的惠王妃杨芷桐就忍不住同沈君兮抱怨道,“现在我在府里可真是片刻都得不到安宁,都说了不见客了,可她们竟然能寻到我娘家去,让我娘家的嫂子带着上门。碍着我娘家嫂子的面子我又不能不见她们,可见了她们,我又没什么好说的,真真是每天都头大……”
她和沈君兮歪坐在湖边的凉亭里,一边焚着香,一边听人抚琴地聊着天,觉得这日子过得才叫惬意。
沈君兮却只是笑,然后给杨芷桐倒了一杯香茶。
吹着湖边的凉风,杨芷桐很是心满意足地抿了一口香茶,然后侧身同沈君兮好奇地道:“这么多年了,你们家王爷身边就没别的人?”
沈君兮起先还被杨芷桐给问住了,待后来才明白了她的意思,便笑着摇头道:“我们两现在这样挺好的,没必要再找个人来添堵。”
杨芷桐听着就满是羡慕地发出了“啧啧”声。
“没想到外面传的都是真的!”杨芷桐看着沈君兮就笑道,“我现在才发现,咱们几个妯娌中,也就你的日子过得最舒坦,别人府上我就不说了,像咱们惠王府,一正妃两侧妃三夫人,他可是一个都没落下。”
说完,杨芷桐便悠悠地叹了口气:“反倒是你们家王爷,才是真正的将你捧在手心里当成了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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