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蓉蓉饶有兴趣地看着吴老头儿,看他再次卖力表演。
吴老头儿哭泣道:“世子爷有所不知,当初我也是看王虎作恶太多,不想为他效力,后来世子爷来剿灭他,我就故意给他指了条错路,让他进入世子爷设下的包围圈……”
顾蓉蓉偏头对冷星赫说:“世子,他的意思是说,没有他,你还剿不了王虎。”
吴老头一噎:“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吴老头儿正要说话,代儿上前道:“世子,我父亲也是个有学问的,只是苦于被王虎逼迫,否则他早就投靠长宁王做幕僚了。”
代儿眼睛微红,楚楚可怜:“今日的事,也是我们不知世子真实身份,这才大水冲了龙王庙,请世子莫要怪罪。”
她一边说,一边行个礼。
柔弱似风中拂柳。
冷星赫厌恶皱眉,顾蓉蓉眼睛眨巴:“你这个礼行得不怎么标准,来,重次一次,膝盖再弯一点,腰再挺直一些,双手交叠,低头垂眸,否则你现在这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勾引世子。”
代儿被揭穿心思,恼羞成怒:“你!你又算什么东西?也敢如此胡言乱语。”
顾蓉蓉浅笑,眸光光芒似碎金,正欲开口,冷星赫握住她手腕:“她不是东西,是我的妻子。你一个女匪,胆敢质问世子妃?”
代儿一愣,世子妃?天底下哪有世子妃跟着男人奔波的?不都在家里享福过富贵日
子吗?
再说,也没见哪有妻子让丈夫假扮女人上花轿的啊!
这女人怎么这样!
“行了,废话少说,”顾蓉蓉打断代儿胡思乱想,“说说吧,你们一路从边关到此,别的地方不去,天大地大,为何要在这里安寨?”
顾蓉蓉进来的时候看得清楚,这寨子虽然不大,但房屋建得还不错,布局也很讲究,甚至比那座矿山上的木屋什么的还好。
这可不像吴老头儿父女这伙子乌合之众能干出来的事。
吴老头儿哪还敢隐瞒,赶紧道:“世子妃明鉴,我们也是受人指使。”
“好好说,说真话,”顾蓉蓉目光锁定他的脸,“你说的每一句,说话时的眼神,我都能看得出真假,说一句假的,世子就给你一剑。”
冷星赫面无表情,剑光冷冷:“不错。”
吴老头儿猛吞一口唾沫:“是是,我决不敢撒谎。”
事情要从一年前左右说起。
吴老头儿带着女儿,领着不到二十个勉强逃出来的弟兄,一路往江南走,听说那边鱼米这乡,遍地是钱,想着寻点生计不成问题。
吴老头儿是军师,也知道王虎的钱财都放在哪里,临逃之时也带了点在身上,没办法时就花身上带的钱,路上遇见有倒霉的就干老本行。
反正他们也是流窜,不在一个地方逗留,一路上做下案子多起,竟然真没被抓,顺利到达余州。
余州百年大城,他们多留了些日子,甚至还商量着如果余州
还不错,就不去什么江南了,就留在余州。
反正对他们还说,留哪都一样。
不料想,一天夜里,有人到来,一言不发直接斩杀他们五个人,随后还点破他们的身份,给他们两条路。
吴老头儿想起那晚,还是心有余悸:“一是都死,二是给我们一笔钱,让我们来肖州附近,继续干老本行。”
“我问为什么,他说,就是要给肖州刺史找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