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霖并不想看,看也没有意义,下毒之人选定这家,无非就是徐晚珍爱吃他们做的点心,强迫他们做了有毒的之后,直接灭口。
说起来,也是店铺老板倒霉。
“去看看。”
尸首排列,手下道:“公子请看,他们的致命伤就是在咽喉这一处,一剑刺穿。”
徐川霖眉心微跳,凑近一处细看:“若是如此,这人该是个用剑高手。”
“确实如此,所以手下才把尸首带回,想让公子亲眼看看。”
徐川霖把尸首都看一遍,都一样,伤口就那一处,干脆利索,一剑刺穿。
“把尸首带下去,交给他们的家人。”
“公子……”
“虽说是他们下毒,但也是被逼无奈,也因此丧命,”徐川霖短促笑一声,“说不定凶手就在暗中看着,还想看我们恼怒报复,本公子偏不如他的愿。”
手下垂首:“是。”
手下带着尸首退走,片刻,一道黑影飘然落下。
“去查查,这个大夫是什么来历。”
黑影又飘走。
徐川霖不能不谨慎,他要把此人带去给外公看病,必须万无一失。
不能排除是故意来给徐晚珍治毒,为的就是去见外祖。
徐川霖独自站在暗夜中,幽长叹一口气。
正要回屋,外面脚步声匆忙,还夹杂着铠甲轻碰之声。
他脚步微顿一下,又继续往前走,转瞬之间,眉眼间已经布满冷意。
徐川霖刚走上台阶,身后传来一声问:“珍儿怎么样了?”
徐川霖没
回头,语气淡淡满是讥讽:“父亲大人忙碌,这点小事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珍儿生病,性命之忧,岂是小事?”
“在父亲眼中,我们的事都是小事,只有你决定的,你认定的才是大事。”
徐定山怒道:“徐川霖,我在问你珍儿的事,你非要在这个时候和我对着干吗?”
徐川霖回身,同样怒容满面:“究竟是我和父亲对着干,还是父亲不把我们的感受放在心上?”
“父亲扪心自问,不说我,就说珍儿,何等尊敬您?她需要您的时候,您在哪?她出生时,她及笄时,她想议亲时……”
徐川霖哽住:“您在哪?”
“她活着,对您也没什么用,她死了,也不会对您有什么影响,何必摆出一副慈父的样子?”
“混帐!”徐定山怒吼一声,奔到他面前,抬手就要打他。
徐川霖不躲不避,与他四目相对。
徐定山举起的手到底没有落下,他忽然发现,这个一向玩世洒脱的儿子,已经长得比他都高,眉眼像妻,但这神情……
冷酷得让他心惊。
徐定山缓缓放下手,声音饱含痛意:“你是在怪我,珍儿议亲的时候没有同意她嫁那个人,还是在怪我没让沈……”
“我累了,”徐川霖打断他的话,“父亲忙里偷闲,想必也是疲倦不堪,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以免儿子不孝的罪名又多一条。”
“珍儿那里你就不必去了,她已
经度过最艰难的时候,现在只需静养,还是别打扰她。”
说罢,徐川霖回身进屋,头也未回。
徐定山看着他把门重重关上,张开的嘴又闭上。
在门前站立许久,他转身慢慢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