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安静的街道上,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坐在地上,捂着额头叫苦连天,当然,哀声痛呼的那个是叶溶月,咬牙不吱声的是潘齐。
叶溶月跟一个小型墩子似的就冲了过来,加上这地上的雪地太滑,本是想要训斥潘齐离着远一些,谁想成了直接“动手”了。
楚琼玉连忙把叶溶月给从地上拉起来,心疼的看着她红肿的额头:“你这是干什么呢,如今是在街上横冲直撞的时候吗,你看看这满街上谁不是老老实实小心翼翼的走着?”
叶溶月疼的眼圈发红,但还是耐心听着楚琼玉的“教训”,等到楚琼玉说完了,她才委屈的一指对面已经自己爬起来的潘齐:“还不都是他!谁叫他不让开的!”
楚琼玉连连摇头,不是她帮理不帮亲,这众目睽睽之下分明就是叶溶月的责任啊,平日里在她们面前娇蛮一些还可以,显得也是可爱,但是到了外面,如果还是这般娇蛮,那就很可能被人给抓住把柄,到最后吃亏的还是叶溶月自己。
她刚要开口说几句,就听对面的潘齐抱歉的揖了揖手:“叶小姐说的是,是我的错,我该在看见叶小姐的时候就躲开的。”
楚琼玉:“……”
叶溶月哼了一声,拽住楚琼玉的胳膊:“琼玉姐姐,这人谁啊,这么不懂事,你怎么和这种人认识?”
“不许无理,”楚琼玉轻轻戳了戳叶溶月的额头,“这是百宝坊的少东家潘齐潘公子。”
叶溶月一怔,竟然是百宝坊的少东家?!
“大小姐,时候不早了,我父亲还等着我回去,这就告辞了。”潘齐对着楚琼玉和叶溶月揖手告辞,楚琼玉二人亦是还礼目送其离去。
等着潘齐走远了,叶溶月拽着楚琼玉的胳膊,一脸激动:“那就是百宝坊的少东家啊!听说百宝坊关门了之后,潘家就垮了,各种有关系没关系的亲戚上门,几乎把家业都给分走了?”
“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楚琼玉看了看叶溶月的额头,一会的功夫上面的红肿已经褪下去了不少,看来上的不重,她也多少放下心来,她握住叶溶月的手往前走,一边看着她道:“潘公子家里确实是出了些问题,但不是很大,可以解决。”
潘齐和她说,百宝坊的关门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家里的因素,他爹得了重病,潘齐不愿意他爹这么操劳,就关了生意已经不是多好的百宝坊,结果这铺子一关,不知谁知道了这铺子卖了十万两的消息,还给散了出去,一群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就上门来了,想要分一杯羹。
这是终于才消停下来。
楚琼玉心中多少是有些愧疚的,毕竟百宝坊的关门说是和万宝斋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不可能的,但好在,她已经换了种方式来弥补潘齐,也应允了潘齐过几日去给他爹看看身体。
这也算是多少补偿了一些。
听到楚琼玉的话,叶溶月胡乱的点了点头,她对潘齐家中的事情也不是多么在意,她之所以过来是来找楚琼玉报喜的啊!
等着叶溶月把话说完,楚琼玉笑着给她道喜,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也是叶大人该得的,上一世他就是在荆|州城兢兢业业一辈子,把这座城池治理的极好,他有能力,不该一辈子都在此处。
叶溶月紧紧握住楚琼玉的手,兴奋道:“等过了年,我们就可以一起去长安了!”
楚琼玉笑着点头。
两人在街口分别,叶溶月带着小喜回了叶家,楚琼玉带着从秋回到楚家。
还没等到楚家门口,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跟个门柱似的杵在那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