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都没给从秋和又冬反应的时间,她们眼睁睁的看着站在她们面前的楚琼玉,身子一软,直直的朝后倒了过来。
“小姐!”
从秋和又冬慌里慌张的把楚琼玉接住,可是变故来的太快,两个人手忙脚乱的,还是让楚琼玉的胳膊重重的在地上窝了一下。
刘衍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两个丫鬟跪在地上,怀里揽着一个昏迷不醒的楚琼玉。
眼睛闭着,微颤的睫毛说明她的紧张不安,紧抿的唇瓣表示着她的痛苦,
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眼睛,随意的四处打量,像是一个误闯别人家庭院的冒失鬼,可是那样子又实在是太过淡然,黑袍墨发,略显凉薄的眼睛,矜贵的人总是带着天生的压迫感和距离感。
又冬早已看呆了眼,荆|州城哪里有过这般贵气的公子。
从秋虽然也是感到惊讶,但她到底是比又冬要稳重一些,很快的就回过神来,先叫着又冬两人一起合力把昏迷的楚琼玉扶到了屋里,然后让又冬照看,她自己则是快步出去,问刘衍有什么事情。
刘衍没有答话,凤眸落在院中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箱匣上,他的睫毛浓密漆黑,看东西的时候总是有种专注感,这种专注感也很容易让不熟的人误会成……走神。
“公子,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从秋耐心的又问了一遍。
刘衍不为所动,甚至还上前走了几步,伸手打开了堆在最上面的一个精致匣子。
“公子!您不能随意动别人家的东西!没有经过……”
一句话嘎然而止,生硬的堵在了从秋口中,因为面前的公子转过了头,眸子漆黑如墨,低沉如黑云密布,阴沉不悦,像是因为被从秋的打扰干涉他很不高兴。
刘二心中大呼不好,连忙上前:“请问这位姑娘,这里是不是当今相国大人住的地方?我家公子和相国大人相识,听闻大人今日来长安,住在这里,是特地来寻他的。”
从秋一怔,和她家老爷有关系的人,那必定是朝堂中的达官显赫,想到这里,她顿时感到一阵后怕,她刚才还差些惹怒了这人……
特别是刚才这人的眼神,就跟……看一个死人似的。
明明是数九寒冬天,从秋的额头上还是布满了一成细细的汗珠,吓得。
房间里,又冬快哭了,楚琼玉突然的晕倒让她几乎慌了手脚,她叫了小姐那么多声,可是楚琼玉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如今褚公子也不在这里,老爷也出门了,人生地不熟的长安去哪里找大夫啊!
因为太过紧张害怕,又冬也没注意到外面院子里交谈的声音,可是躺在床上的楚琼玉却是听的一清二楚。
对刘衍的恐惧已经刻在了骨子里,她怕见到刘衍,而且她也没有做好要见刘衍的准备,因此听着刘衍就在近在咫尺的门口,她惊恐之下竟然想出了假装昏倒的办法。
她不知道刘衍有没有看出来,但是刘衍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他的狡猾和奸诈同样也是流淌在他血液中的……
不过他应该是看不出来的,这时候的自己还没有进他的眼,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不会随便施舍眼神给一个无所轻重的人……楚琼玉暗暗竖起足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可这如今听着院子的动静,她又有些后悔了,她不该把从秋和又冬留下去和刘衍交涉的,刘衍那么阴影不定的性子,只要一句话让他不满意了,他就能立刻给你颜色看,才不会在乎是在哪里,是谁的人。
从秋是绝对应付不来刘衍的……
她应该出去给从秋解围的,这是她现在该做的,可是她又没有那个勇气出去面对面的和自己两世的恐惧说话。
这是一个两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