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把目光重新放在夏星辰身上:
“你练不练?”
“不练。”
夏星辰牵着谢相容的手转身踏出家门,身后传出歇斯底里的声音:
“你就这么自私吗?只想着自己玩!一点也不为妈妈考虑吗?妈妈养你这么大,这点小事你也不愿意为妈妈做吗?”
伴随着砰砰砰,外加咣当的各种声音。
谢相容回头一看,茶色的瞳仁顿时闪过一丝惊愕。
夏母就跟突然发疯了一样,下了楼梯,拿起花瓶砸碎在地上,咣当一声;又走到墙壁旁边,把壁画粗暴地摘下来摔在地上。
又走到餐桌前,把桌布扯了下来,随着桌布一起跌落的,有餐桌上的花瓶和花,还有保姆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碗筷。
只要夏母目之所及,看到什么就砸什么。
一边砸一边大喊:
“你跟你爸一样冷血无情!把我当垃圾一样,看都不看一眼!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有个不闻不问的老公,又来个对我不闻不问的儿子!”
声音很尖锐,像是不顾一切地尖叫似的。
好刺耳!
谢相容抬起手堵住了耳朵。
同时皱起了眉头。
他抬头望了一眼夏星辰,夏星辰神色未变,脸上很是平静,显然夏母这样子不是第一次了,他已司空见惯。
夏星辰捏了捏谢相容的手,垂眼问他:
“吓到你了吗?”
谢相容摇头。
“那就好。”
夏星辰说:
“今天不能出去了,明天吧。”
夜色深沉。
谢相容躲在窗户边,透过窗户的细缝瞅着,琴房里,夏母已经恢复了优雅的模样,头发重新梳得整整齐齐,又换了一件蓝色旗袍,完全想象不出刚才她头发凌乱,跟个疯子一样乱摔东西。
此时,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监督着夏星辰练琴。
谢相容看到夏星辰弹钢琴的指尖都肿起来了,却还在弹着。
等墙壁上的指针指向12点,夏母起身,对夏星辰道:
“明天你爸爸中午回来,你记得要好好表现,不许弹错!”
说完,也不等夏星辰回应,就打着哈欠转身走了。
她一走,谢相容就从窗户里翻了进来:
“哥哥!”
他走过来,拿起夏星辰的手,对着手指头吹。
轻轻柔柔的暖风拂过红肿的指头,夏星辰失笑:
“这么乖,看来不带你出去我都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