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想起自己金贵的身份,徐荥收敛了跋扈神情,笑容可掬道:“谢小姐怎么不说话,也是,谢小姐自幼便无父母兄弟,哪里有人会教导你这些,便是你大伯,恐怕也无能为力。”
保国公的长子双腿残缺,次子早些年病逝,家中只剩一个男丁,长房膝下无子,徐荥这是故意在人心窝子上捅刀子。
谢婉小脸发白,即便她性子过于柔软,却还是被激的气喘不停,便想与她较高低。
一只骨节细瘦的小手盖住她的冰冷的手。
宋清衣裙猎猎,神情中带着几分不齿。
她道:“连圣上都宽待为国尽忠的臣子,徐小姐既读圣贤书,怎么不明白这份道理,还是说小姐读的都是些无用的荒诞之词,同是难登大雅之堂所以才出口伤人,不过谢小姐也非无容人之量,确实今日不适无法应约。”
徐荥步步紧逼,不见退让,显然是想赶鸭子上架。
宋清不想惹事。
她扭头看到谢婉忧心忡忡,一时也避无可避,只得道:“谢小姐不便,我倒是可以一试。”
………
这处场地比先前的马球场要小许多,却也足够宽敞,周边五色旗帜被风吹的呼呼作响,细白柳絮纷扬漂于半空,竟如同雪花一般。
春光里,少女不见一丝慌乱,粉如桃花的唇角抿着,便从婢女手里接过弓弩和箭筒,挎在肩背。
宋清沉声朝婢女道:“多谢。”
婢女是徐荥带来的,竟对面前的女孩生出同情,在永宁侯府上,举凡得罪了三小姐的下场皆凄惨无比,不是打杀便是虐待的体无完肤。
“不客气,小姐要小心。”她好心提醒。
宋清微微一笑,吸了口气然后踩了马蹬翻身坐上去。
她身量小,胳膊腿又过于瘦,这马匹则甚强悍,性子也烈,感到有人制衡便蠢蠢欲动。
一时周遭胆小的女孩们便齐齐往边上躲。
谢婉紧张的捏紧手中帕子,忍不住咳嗽一声,脸颊泛起异样潮红。
“阿姐没事吧,你脸色不大好,”少女坐在马背上,须得使劲全身力气才能拽紧缰绳。
那马缰也不知用的什么材料,似钢丝铁条一般,勒的她掌心通红。
“我没事,这马性子烈,万一出了点事,我怎么跟你大哥交代,你还是下来吧,我去与她说些软话……”
“不可,她不会轻易作罢。”
谢婉叹口气:“总归,是我不好。”
谁知少女却笑如春风:“我马术是大哥亲自教的,十岁便能上马,十二便能骑射,只病了几日手生而已。”
烈马识人心性,你强便能驾驭它,否则便只能被甩下马背。�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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