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敖到底跟随陛下多年,锦衣卫做为皇帝的眼和手,通天下事,那些大臣私下里做了什么事,隔日便能呈到养心殿去,杨敖死了,很难再培养一个如他一般的指挥使。
“宋小姐怎么了?看着不大开心的样子。”梁河嘀咕。
裴鹤铭原还在想着朝堂的事,冷不丁听到侍卫提了一嘴,心里头想起小姑娘临走时跟他行了个端正的礼,好像要就此隔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虽然他们之间本就没有什么过深的交情。
他只望着桌上她倒的那杯茶,茶针上下起伏的晃动着。
……
自她越礼之后,宋清就总觉得该说不说,不该说的为何多嘴,暗下决心再见到裴鹤铭,就该恢复以前的状态,他是大理寺少卿,她也只是一个武将家的女儿。
早前答应给二皇子带的糕点,她捎给稷书学院的先生,先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转交给二皇子。
一来二去的,竟然还收到二皇子的回礼。
皇子府上的侍卫交给她一只雕红漆九攒食盒,里头装的是宫里御膳房做的荟萃水晶糕点,可比她的小零嘴值钱多了,她婉言谢绝,隔日二皇子便故意跟她对着似的又送了一食盒。
她恐招人多舌,同侍卫道了谢。
事情传到裴鹤铭耳朵里,恰好昭仁皇后召他入宫,说是许久未见,命内务府尚衣局做了几身衣裳,让他进宫去试试。
解决了杨敖这件事,景顺帝心情格外顺畅,加上汴州水情已经控制住,陈廉带着当地的官吏修筑好了堤坝,房屋建设,民生大计也渐渐恢复正途,皇帝便能腾出心思来拟了赐婚的圣旨。
徐荥和太子的婚事初定于年尾,虽尚有大半年的时间,却是给了朝廷一个喘息的机会,到时礼制仪式上也不至于太寒酸,损了皇家颜面。
满朝大臣给太子贺喜,一时间,太子春风满面,势头一日高过一头,他身边的幕僚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
“殿下要收敛住这股锐气,否则只会让陛下猜忌,”周昌是个人精,说的话,十句话有九句话能正中太子下怀,这提醒当然也入了太子的耳朵。
也正因周昌,太子才少走了许多弯路。
皇帝忌讳朝臣与皇子结交甚密,一旦对太子产生怀疑的心理,就很难修复,这样反倒不好。
于是再有大臣恭贺,太子也只姿态谦和,多余的话根本不说,也便不给人找漏洞的机会。
反观徐荥,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她照旧每日去坤宁宫请安,还未嫁给皇室便学了许多规矩,尤其是皇帝的旨意让人快马送去扬州,再过不久父亲也会来上京,兴许还会捎带不少银子,说白了,永宁侯府就是看中了皇室身份,心甘情愿的拿银子来填国库的窟窿。
她要是敢表现出丝毫不悦,只怕会被父亲结结实实的痛骂一顿。
徐荥不敢,于是分外卖力的逢迎帝后与太子,这日,她还未到坤宁宫,迎面从辅路走来个掌事女官,有些面熟,是皇后寝宫的,那女官朝她行礼,请她去东三所的茶坊。
皇后娘娘得了闲暇,亲自于茶坊做茶。
徐荥心中疑惑,却又不敢多问,女官瞧出她欲语还休的样子,便笑着解释:“今日除了姑娘,还有裴大人也要进宫,他自小最喜欢娘娘熬的甜茶。”
竟然还有这层渊源,徐荥心里狂跳,忍不住耳尖微微红起来,还没见到那个人,就已经控制不住心跳加快了。�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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