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等殊荣,他还拒绝!
旁人不知,二皇子心知肚明,皇后亦是脸色一变,只片刻后,仍是慈爱的笑着将衣袍递给宫女。
自母亲去后,他日常起居从未假手他人,小小年纪穿衣用饭做得极好,他固执的跟头小牛一般,卧房都不让人靠近,更不要说这种穿衣之事。
徐荥站在边上难得近距离的看着他,手心沁出许多汗珠,她贪婪的看着他,甚至想上前帮忙。
但裴鹤铭已从宫女手中接过长衫,转到屏风后,很快便换了出来。
内务府的尚衣局绣娘是从江南调来的,手艺自不必说,针脚细密,以银丝绣上去的白鹤,首于肩胛处往下,一直探入腰间玉带里,殿内看着白鹤暗纹若隐若现,无论是烟青色、月白色还是竹青色皆衬得他玉面俊美难绘。
二皇子赞道:“莫怪外头的公侯小姐们见着他就想要结识。”也不知这人想什么,竟同皇后低语:“母后不是瞧着保国公家的孙女与他相配么,儿子可知晓,还有一人,生就的貌美,倒是更适合子容。”
裴鹤铭抬眼,向来清正的青年竟然瞪了二皇子。
昭仁皇后一听,颇感兴趣:“哪家的姑娘?”
无视某人刀锋般的目光,二皇子笑道:“便是昭勇将军宋炎的小女儿。”
甚至最后越说越兴起,罗列出了此女的各种长处。
上京里多少高门显贵家的女儿都入不了裴子容的眼,好不容易出现个宋家女儿,皇后自然很想见一见。
“子容,改日你把那姑娘带到宫里来,给本宫瞧瞧。”
裴鹤铭心里升腾出难以言喻的感觉,这感觉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以至他竟未第一时间拒绝,像是在犹豫,这极为罕见的表情,更是坐实了二皇子的猜测。
只是当局者迷,裴子容垂下眼,长而浓密的睫毛遮住眼里的情绪:“臣并无娶妻的打算。”
“不急,本宫也不是催着你现下就娶妻,感情也总是要培养的,”昭仁皇后笑道,随后上下看着他,伸手帮他捋平了衣角:“这些夏衫,可还喜欢,本宫记得你自小就喜爱白鹤。连那墙上都刻了不少。”
这是赏赐,裴鹤铭焉能说不喜,一年四季的衣衫,皇后必定亲自挑选布料,让衣局的人做出来,数年都没变过。
只是这当中,蕴含了多少歉意愧疚,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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