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简直怒不可遏,仿佛鹿鸣犯了什么大罪一样。
可鹿鸣其实什么也没做。
他就是拿走属于自己的衣物而已。
鹿鸣抬起头来,眼神里有一瞬愕然。
温朝闻却更生气:“这么晚了,你还想去哪里?”
还有今天下午,温朝闻明明是等着回来和他谈判的,可鹿鸣竟然一整个下午都不在,打电话也不接。
其实后来都像是赌气一样。
温朝闻这才让朋友进来闹。
但鹿鸣的态度却相当平和,他垂着眼,温顺地说:“我没想去哪里,就是把东西搬到隔壁客房睡。”
这么晚了,鹿鸣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更何况,非要这个点儿去外面找酒店住,会显得鹿鸣像是在和温朝闻赌气一样。
但其实没有,不是的。
鹿鸣已经不生气了。
甚至在见到白树以后,他还有一丝释然。
白树果然很漂亮啊,和自己不太一样。
难怪温朝闻喜欢他。
所以他自然而然地想,去客房对付一晚就好了。
然后等到明天,再直接搬走。
而温朝闻听到这话以后才怒气消散,放松几分,可怒气消散以后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反正两人都要离婚了,鹿鸣去外面住不是正好吗?
可不知怎的,方才那一瞬间温朝闻看到鹿鸣收拾行李的场景,那种愤怒的怒火会不由得从心底里冒出来。
温朝闻深呼了一口气,心想。
也许只是不习惯。
对,不习惯罢了。
七年了,他和鹿鸣又不是完全没有感情,每天晚上都睡在一张床上,陡然有一天另一个人要走,谁都会不习惯吧?
这并不代表着他依然留恋鹿鸣。
温朝闻想。
但他还是口是心非,说:“搬去客房做什么,麻烦,就睡在这里吧,我又不会赶你走。”
“这样不太好。”
鹿鸣却摇了摇头,又补充说:“不过客房也只是暂时的,等明天我就搬走,你放心吧,不会打扰你们聚会的。”
温朝闻愣了愣:“你怎么会这么想,而且你搬走后去住哪里?酒店吗?酒店不……”
“不是酒店。”
鹿鸣打断了温朝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