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的是命数,不论求签还是算命,得到的结果都是那一句——
年方二四,大劫将至,唯有,嫁娶可破。
南栖月在心里骂爹,垂头丧气地走出书房,上楼回自己屋里时,路过姜有容的房间,房门不隔音,里头的争执声透过门板闯入南栖月耳中。
“比你年长几岁怎么了?说句难听的,人家陆家也就是看在你爷爷的面上才对咱们家客客气气,以陆家现在的发展趋势,要是哪天你爷爷去了,他陆家指定成为这个圈里的一把手!”
杨玉梅抓着自家女儿的手臂,狠心继续劝,“容容,妈妈这是为了你好啊,陆家那小儿子除了年龄比你大一些之外就没别的缺点了,嫁到陆家怎样都不算吃亏。”
姜有容捂着两只耳朵,满脸不耐烦:“爷爷都说了这是给南栖月安排的婚事,我是脑子缺根筋么要去跟她抢人?妈,你能不能正常点?”
“陆家儿媳的人选本来就是你!”杨玉梅抓着姜有容的肩膀直视她的眼睛,迫切道,“陆家那小儿子本来就是属于你的,是她抢了你的东西。”
姜有容挣脱她的双手刚想要反驳,却瞧见杨玉梅眼角挂着泪痕,心一软,放低了声音:“那人家未必瞧得上我一个黄毛丫头。”
杨玉梅闻言一笑,擦了擦眼角:“没关系,明天你只要好好表现就行,现在的男人都喜欢年轻姑娘,更何况,你姓姜,南栖月再怎样她都姓南,光是这一点,陆家都会优选考虑你。”
南栖月只听到这里就懒得再听下去,回了房间直接趴在柔软的大床上闭眼休息。
其实杨玉梅说得很对,她姓南,自始至终,她都是一个外人。
自打十岁那年被老爷子接回姜家,南栖月就已经做好了寄人篱下的觉悟,所以对外,她从未提过自己与姜家的关系,再加上有姜老爷子的保护,外人更是对她知之甚少。
除夕夜守岁,南栖月陪着老爷子下了一晚上的象棋,回回下,回回输。
都说人生如棋局,南栖月跟老爷子这一局,是没有赢的余地了。
“回去睡觉吧,明天打扮得好看些,第一印象很重要。”老爷子点了点她的眉心,笑着赶她回去。
南栖月哼了一声:“我不打扮也很好看。”
“听话,到底是要见你未来男人。”老爷子这话说得慈蔼,却躲避着视线没看南栖月。
南栖月默默叹气,打着哈欠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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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的早晨,姜家佣人忙上忙下做好接待客人的准备,姜有容一大早就偷偷摸摸溜进南栖月房里跟她做解释:“我打扮成这样是被我妈逼的,你放心吧,等会儿我尽量装社恐,不会跟你抢。”
南栖月穿好衣服,裹上一条红色的毛巾,促狭地看她一眼:“放心,我也不跟你抢。”
姜有容愣着问:“什么意思啊?在屋里你戴围巾做什么。”
南栖月不跟她做多余的解释,推着她的背把人赶出去:“我怕冷。”
姜有容骂道:“神经病。”
刚骂完,南栖月开出一条门缝探头出来:“早餐我不吃了,你跟老头说我在屋里化妆,等陆家的人来了我再下去。”
姜有容没怀疑,得令后把话一字不差地转述给老爷子听,顺便添油加醋道:“真没出息,还害羞上了。”
这话喜闻乐见,逗得老爷子又给她加塞了一个红包。
倒是姜百川一副看透人心的模样,找借口离开餐桌去后院专门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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