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海滨城市常见的那种渡口。因为有一条宽阔的大河,就需要渡船横渡两边。近日来阳光酷烈、降水稀少,水面也就下降了许多,枯黄的河水平静地流动着,难得带来一丝凉意。
估计是因为天气太过炎热,这几日施工队也放假了,只留下三四个保安在现场看守,宗柏带着卞景和左绕右绕,很轻松地带着他混了进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两人只花了十来分钟,就进入了等候室。
这里类似于高铁候车厅一样的房间,只是面积要小得多。蓝色塑料椅一排排固定在水泥地面上,大部分已经剥脱变色,椅面上落满了灰尘,椅背上还沾着各种食物残渣。走进去时要小心别踩到地上奇奇怪怪的东西,包括黄白的烟头和凝固的浓痰。
卞景和大致环绕一圈,观察了一番四周环境。
他绕开了粘着各种体/液和口香糖、香烟头的墙壁。这些原本漆得雪白的墙早已看不出底色,只剩下了斑驳的痕迹。
这里是这座光鲜亮丽的城市的阴暗一角,没有漂亮的装修,只有肮脏不堪的环境。不难想象,在正常运行时,每天会有多少衣着普通的居民来做轮渡,去河的另一边工作或回家。
宗柏跟在卞景和身后,绕到了房间最前方。
这里是一个铁栅门,头顶上的墙壁还挂着一个大电视,现在已经关闭了。
宗柏伸出一只手,越过卞景和的肩膀,虚虚指着铁门:
“这里,昨天晚上我就是在这里看到那三个人的。”
“嗯?他们在外面?”
“对,很奇怪吧。”
“嗯……那个侦探死在哪里?”
宗柏收回手,思考了几秒,随即伸手指了个位置:
那是房间的右前方墙角。
卞景和毫不犹豫地走过去,蹲在地上摸索起来。
片刻,他抓着了什么东西,站起身来,朝宗柏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宗柏乖乖照做,很快便瞧见了卞景和手上的东西。
见到那玩意儿的一瞬间,连宗柏都察觉到了这东西的异样:那是一个打火机,一个通体银白镀铬的小型防风打火机。
它呈一指厚的长方体形,银白色的外壳光亮如新,没有一丝划痕,整个打火机就写着“我很贵”几个字,显然不该出现在这种破旧的小渡口里。